以后想回来,谁会放我们回来,谁又敢放我们回来。
根丢了,命卖了,日子再过得极苦,既对不起祖宗,又对不起后辈!
更何况我只是认为要多思虑思虑,这何错之有?!”
孟豹不为所动,同样起身道:“我方才说的一点没错。
你就是行商久了,舍不得那来钱容易的日子。
可你也不想想,老秦人之所以能够行商获利,那是上边给了颜面的。
而这颜面从何而来?
还不是当初老秦人拼死换来的?
现在始皇帝能念这个情,可往后呢?
而不久前就发生了征召六国商人去南疆之事。
难道还看不出商人在上边眼里是什么位置?
不抓住这个机会,今后是要被子孙唾骂的。”
闻言,西武脸色来回变换了一阵,缓缓坐下身子沉思了一阵,将目光看向坐在主位的白婴,“利弊都摆了出来。
若白家也认同前往边地,我西家再无二话跟着走就是。”
白婴抬眼看了看西武与孟豹,随后将目光盯着火盆里的炭火道:“边地必须去,这个苦也必须吃。”
仿佛是察觉到西武变得有些沮丧,白婴沉声继续道:“这个苦吃不了多久。
只是初去之时开田筑舍吃些苦罢了。
忙完了这些便再没苦日子可过。
守在边地还会愁没有军功?
而军功是什么,除了爵位还有赏赐。
若真靠着垦田过活,咱们老秦人就连那些黔首都不如。”
顿了顿,白婴抬起头看向两人,面色变得极为凝重道:“蒙豹说得没错,这怕是老秦人最后的机会。
与胡人的对峙,不是几年十几年,恐怕要几十上百年。
河南地与北假地全靠着齐地运送米粮不是长久之计。
更卒轮番戍边与屯军常驻同样如此。
上边必然要仔细经略两地,从而就近能够得到米粮。
迁黔首过去的目的就是在于此。
但黔首毕竟比不得军卒,早晚会行屯田之法。
若是等旁人提了这个法子,怎么可能轮到我们老秦人过去。”
拿起传阅回来的简书对西武晃了晃,白婴沉声道:“垦田如此可苛责,为的就是自缚手脚。
若是什么都能自己得来,不靠着君王赏赐,谁又会放心呢?”
西武长叹一声,道:“既然你也同意这样,那我没什么可说。
三家向来相互扶持,西家跟着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