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座府邸,只是有些好奇,而没什么感情。
而执意一同随行而来的白婴则不同。
他少年时光都是在城东府邸里度过。
当得知赏赐的府邸是这里时,脑海中的记忆闸门瞬间打开。
儿时与少年时的一幕幕再次涌向心头的同时,也生出一股近乡情怯之感。
既激动而又紧张,甚至一路上都不敢抬头四处去看。
可沿路或是入城或是拐入路口,心中又不自觉的盘算着离着宅邸还有多远,大概还要走上多少步。
直到来到府邸的大门口,这股拧巴的心绪才彻底消失不见,完全由难以抑制的激动所取代。
当看到上了新漆的门楣依旧是无比熟悉的样子,白婴再控制不住下马后立刻扑向大门嚎啕大哭起来。
“叔翁,知你情切,但一路太过疲累,莫要喜伤了身子。”
白玉虽然对府邸没什么感情,但他能理解白婴的心情。
轻轻劝了一句后,扫了一眼门内恭敬站立着的二十几个看守府邸之人,伸手搀扶住了白婴,压低声音道:“还有外人看着,再者府邸毕竟是赏赐给夫君的。
即便都知道陛下是何意,白家也不能太过显眼。”
白玉这句劝说,让白婴立刻收了哭声。
末支被封为太原侯,那是为了震慑赵地宵小。
而将当年的府邸赏赐给黄品,这意味着白家与郿县的老秦人将彻底摆脱之前的桎梏,在边地可以再无顾忌的放手做事。
可如果初时便显得太过张扬,很容易被人再次诟病,甚至有可能还将黄品给搭里。
不但得不偿失,错失这次机会,白家算是彻底再无崛起之日。
连忙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白婴用力对白玉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如今这是黄家的宅邸,我这个白家外亲不该是这个样子。”
深呼吸了几下,白婴刚抬手打算招呼随行的众人将马匹赶入院内,突然从道路的西边传来一阵车轮声与沸沸扬扬的叫喊声。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白婴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巴。
整条道上都挤满了车驾,而且还一眼望不到头。
看这个架势很明显都是过来拜访的。
惊愕过后,白婴的眼圈再次一红。
这样的盛况还是他少年时,大父还在之时经历过。
而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快四十年。
“全都收心全都快些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