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臣看来陛下就是天下的祖龙,是真正的天之子。
上天之子这样打趣小臣,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嬴政再次忍俊不禁,哈哈笑了好一会儿才摆摆手道:“好了,不逗你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朕的脸都该笑疼了。”
说罢,嬴政收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是墨门老钜子与朕言明的,不必暗恨墨门还有工师西横。
更不要将朕认为是寡恩之人。
墨门与大秦有功,只要不踏过朕给的底线,朕只会赏而不会罚。”
顿了顿,始皇帝目光变得略微复杂,边抬手示意黄品继续忙手里的活计,边沉声道:“不过墨学与大秦国制及律法又确实有相悖逆之处。
你能与墨者直言秦制与律法之利,墨学糟粕之处误民误国之弊。
朕又怎么会不知你为大秦的良苦用心。
更何况你给墨门指的那条路,也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既避免朕做了无信之君,又让墨学得以传承,更让域外之人为大秦所用。”
背起手在殿内踱了几步,嬴政面色变得极为凝重道:“大秦看似清平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朕恨不得你多做些这样的分忧之事。
省着朕不得已徒耗巨资四处巡游, 用来震慑宵小安抚民心。”
转身将目光再次看向黄品,嬴政脸上也再次挂上了笑意,“朕与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要告诉你,有利国之策不要藏着掖着,更不必偷偷摸摸。
朕不会负为国拼杀的锐士,不会负苦耕的黔首,更不会负你这样的良臣。”
走到殿中高台的案几之后坐下,嬴政对黄品扬了扬手,“各地上计所算,黔首改用你改制的耕犁后,春耕时比以往不但少用了半月,更是家中一人便可耕完。
省出的这半月,又被用来垦草拓田。
甚至因石磨与谷砻,每户到了秋收时也同样只需一人。
而省出的人手又多为妇人,可以专心去纺线女红。
到了岁底,大秦可耕之田将多出二成,可用缯物将更为丰沛。
这一切之变,皆因你改制的一犁,多制出的一物而已。”
起身再次走回黄品和馅的案几旁,嬴政再次满带笑意道:“既然除谋略之才,你又擅长工道,且与墨门有了极深的牵扯。
那么墨门的钜子之位不但不要接,还要昭告天下。
墨学所传之着,朕更会派人助你慢慢修改。”
黄品听到慢慢修改墨学,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想。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黄品搅合了几下肉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派的人手可都是各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