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能站在这的,哪一个不是您熟知的子侄辈,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行了,都把嘴闭上,瞧你们说得那些话,这是来求人的还是来逼迫人的。”
比嚷嚷的那些刚傅籍不久的黔首大了约十岁左右,年岁在三十上下的一名男子猛得大喝了一声。
这男子平日里威望不错,且能跟着这些年轻黔首一同过来,显然是主心骨。
大喝过后乱糟糟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男子见没人再吭声,对一直不吭声的黄氏族长黄昌拱拱手,歉然一笑道:“黄公心里莫要不满,您也知道这些小子平日里就这样。”
顿了顿,男子环指一圈聚集的年轻黔首,轻叹一声继续道:“这些小子没一个说到正处。
得了安登君所赐之利,阳夏各家耕田不比以往那样吃力。
各家自然都要想每顿餐食都能吃饱。
可阳夏的地就那么多,即便是开生田也不够格家分的。
与其都窝在这吃个半饱,不如走出去些。
黄公若是愿给传信,别人不知如何,但广之授田将置换给黄家。”
“吴广,你这话说的可是在打黄氏的颜面。”
黄昌先故意装作不满的应了一句,随后脸上带着笑意打趣道:“黄氏自打春申君后便一蹶不振。
好不容易又出个封君,我这多听听小子们的奉承之言,你非得这么早的给打断。
此外,你现在可是县尉下边的卒吏,舍得往九原那边跑?”
吴广见黄昌没有得势小人的意思,咧嘴笑道:“我可不比黄如与黄静差。
到了九原百将不敢说,屯长还是当得的。
此外,黄如传信所言,那边即便不得功勋也能分上几顷田地,且那边的地力不比阳夏差。
您知道我家里可是有四子,自然是田越多越好。
去的晚了或是先去的人多了,怕是不会再分那么多的田地。”
黄昌对吴广还算了解,前边的话他信,为了田地的话是一句不信。
吴广虽不是县尉,但确是县尉下边最得力的卒吏。
担任卒吏这小十年,但凡阳夏傅籍上番的人,就没有不受其照拂的。
在阳夏的年轻一辈中威望极高,甚至隐隐只认吴广而不认县尉。
若说吴广没有野心,鬼都不会信。
不过黄昌对吴广的野心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并且也认为这是男子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