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团里的卫士只有二十人,且没有携带甲胄,根本没法硬冲出去。
只能在传舍的门口对着军卒骂骂咧咧喷口水,而不敢踏出去半步。
作为使团主事的行人重,除了愤怒心中还有些忐忑。
安登方面态度前后的转变,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关于月氏的一切事宜,陛下都交给了黄品的那个半胡儿来决断。
他越过那个半胡儿做出出使月氏的决定肯定会引起不满。
但覆水难收,只要他与月氏的使臣尽早启程,黄品至多是传信斥责几句。
毕竟与外邦打交道本就是典客的事。
出使月氏获取的功勋,更是该典客这边该得的,凭什么让那个半胡儿得了主功。
顺带跟着他们得些次功已经是捡便宜的事,再不满又能对他们如何。
可行人重没想到那个半胡儿居然会使这样蛮横的手段。
想到夏日时黄品在咸阳宫宫宴上的所作所为,行人重心中不得不发紧。
不过接连几天都是被关在传舍,该送的饭食一样送,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再考虑到他是李斯的腹心,临行前已经得了不与半胡儿相宜的隐晦叮嘱。
并且眼下与他一路而来的王家人以及左相的家人与王离都在安登。
通过王家人的态度,以及王离亲自相迎的举动来看,两家联姻是必成之事。
这对于半胡儿无异于沉重一击。
而且半胡儿的封君就是个虚名,实职就是个郡尉。
少了王家的照拂,又大不过王离这个武城侯。
种种之下,半胡儿还怎么敢再如咸阳之时那样嚣张。
将他们关在传舍,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表现不满罢了。
加之他行人的官职仅次于典客丞,与郡尉之职不相上下。
更加笃定黄品不敢把使团怎么样。
行人重心中不但再无半点忐忑,还变得极为倨傲起来。
不是不让他们出传舍吗,那便如那个半胡儿的愿。
只是到时候真想让他们出使月氏的时候,不要怪他同样不出传舍。
不过行人重的副手行人肥远没有那么乐观。
见行人重几日里要么是悠哉悠哉地躺在床榻上,要么是在院落里悠闲自在的转悠。
根本不想办法与蒙恬、王离以及李信等人联系上,更是心中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