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被撸掉大将军的职位,恐怕并不只是因为伐楚失利。
与政治上的嗅觉迟缓以及总是以武人的思维去想事情也有很大关系。
之所以只打算吓唬吓唬使团,是出于使团并没有与祈福塞那边有串联。
擅自答应毕勒葛与塔米稚,完全是出于对功勋的急迫。
但是使团在传舍内接连几日的开喷,显然是有恃无恐。
而通过一路带着王、李两家的人赶往安登,因为什么有恃无恐又显而易见。
他与李信亲自登门,不管能迎到哪,总归要迎一迎。
硬是找了托病起不来这个缘由,更坐实了这一点。
对此黄品倒是没有太过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李斯的接二连三的小手段实在是太让人讨厌。
眼下既没法痛快地反击回去,又有损于他或者说是老秦人的威望。
不过毕竟失德的是王离,捱一捱也就过去了,损失是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但好死不死的使团也跟着凑热闹。
行人重依仗着李斯与王离而对他轻慢,可以说是给他逼到了墙角。
再不反击回去,任由使团挑战他的权威。
李斯绝对会想办法把手伸向九原三十四县的县啬夫的安排上。
即便有些是他与李信安排的,李斯也会继续挥舞锄头挖墙角,而且有很大的机会是成功。
毕竟谁都愿意跟着一个强力有保障的大佬混。
九原三十四县的县长职位别说是全丢,就是丢一半他的基本盘都废了。
再加上九原现在各路牛鬼蛇神已经开始聚集。
他对使团不用手段,甚至是手段温和些都不行。
因此心中在叹息过后,黄品并没有顺着李信的话茬,而是继续对行人肥发难道:“听闻与月氏使臣相谈时可不见半点染了风寒的样子。
就连入住传舍时,也听下边人说行人重还在活蹦乱跳的痛骂安登丞。”
加紧两步与行了肥并行,黄品继续冷声道:“其实出来迎不迎的不要紧,更谈不上失了什么礼数。
只是不要因为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而不想见我就好。”
“安登君说得什么,我听的不太懂。
有什么要问的,还请安登君当面问询行人重。”
黄品的说辞与直接掀桌子差不多,瞬间就让行人肥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要解释甚至是以胡乱诬陷的辟罪反驳回去,却又没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