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被黄品的举动弄得有些气恼,将眉头拧得更深道:“你这样做明显是在公报私仇。
并且还牵连无辜之人的性命,这手段既下作又狠厉。
于私,我是长辈,见了你做错事不能不管。
于公,九原也归属我的治下,更不能让此事发生。
你可以将于重治刑徒之罪,不可治以死罪。
这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对你下的命令。”
黄品对蒙恬又一次歉然地笑了笑,“于重与九原,与北境没一分的关系,您的下令不管用。”
见蒙恬的脸色猛得一沉,黄品轻叹一声抢先道:“您的心思我懂,也为您的大公无私感到敬佩。
但您不觉得这个公都让旁人占了去,到了我这全是龌龊。
您让我与人为善,可旁人对我有半点善意吗?
您要我两年内想尽一切办法将百学安抚下来。
办法我出了,该我做得也做了。
可轮到旁人出力的时候,那些吏师来了吗?
您总是话里话外让我以大局为重,该忍的我忍了。
可结果就是有些蠢货将我的隐忍当做了无能,您觉得他们会让我继续忍下去吗?
满满的恶意,您清楚的知道是什么事。
吏师也没有来,反而来的是家侄与家臣。
蠢货知道我手里握着天子剑都没有半分敬与惧。
不但擅作主张,还要将我的颜面狠狠打在地上踩上几脚。”
与蒙恬的目光相对视,黄品眼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依旧用平静地语气道:“您清楚的知道我再往后退会是个什么结果。
若是真认为我是对大秦赤心之人,您难道不该去斥责对我使手段的那些人吗?
为何一定要让我去忍,一定要让我去承受伤害。
我知道您没有恶意,更不是故意为之,只因将我当成了亲近的后辈。
可越是亲近,难道不是越该护着我吗?”
挪开目光望向营盘的大门,黄品摇摇头继续道:“三个月前在辕门前您是当着三个人的面说的那些话。
可才过了多久,就有人忘得一干二净。
与您提起这个,不是要指责谁。
而是想要告诉您,不是谁都跟您一样有一颗大公无私的心。”
黄品连番的发问以及那些说辞,让蒙恬脸上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