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
通过府中内外一些人,许多事情……自己其实都知道。
钟儿的营生铺的很大,各行各业都有人。
修建省亲别墅的花费……一桩桩、一件件……自己私下里有过盘算,根据现有的进度,根据现在的物价。
顶多花费二十万两银子!
可!
如今账目上的支出超过四十万两银子,距离五十万两银子都不远了。
好处!
那些人可以拿好处。
只要不是很过分,些许好处还是可以拿的。
比如自己算着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花费,只要账面上相差不大,在三五万两之内,都是可以忍受的。
现在!
相差二十万两银子!
或许更多?
这就过分了。
谁拿的最多?
探察之后……,秦可卿已经不准备关注省亲别墅的修建了,两府筹集的百万两银子已经在了。
老太太、太太不管。
老爷们那般。
自己……能够如何?
琏二爷在其中得的好处超过两万两银子,甚至于……他愿意的话,还可以更多。
再加上他城中的营生。
每个月不缺银子花。
琏二爷性情多喜女色,而他麾下的营生,就是女子多。
他欠婶子的一万多两银子,只怕……婶子要不回来了。
身上银子许多。
又住在大老爷那里,大老爷这几个月都赏赐给琏二爷两三个丫鬟了。
府外他又结识了不少人。
……
此般,欲要琏二爷低头,更难了。
婶子低头!
似乎……也难。
接下来柳条胡同那个女子又要诞下孩子,婶子……心中对琏二爷怕是更失望、寒心。
“贵人!”
“茶来了。”
说话间,先前离去的侍女捧来茶水。
“……”
“我……,蓉大奶奶,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好了。”
看着面前的茶水,凤姐神色萎靡、情绪低落的靠在秦可卿肩头,思绪一片混沌。
诸般事,杂乱无章。
那个贱人要生下孩子了。
他……又那般绝情。
“婶子!”
“……”
“无论外面的情形如何,婶子切勿自乱阵脚。”
“退一万步!”
“就算那个女子入府,荣国府内……她在婶子眼下,又能如何?婶子是府中管家!”
“那个女子会老老实实的。”
“至于孩子。”
“生下女孩,不为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