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向来行事谨慎,却又极容易脑袋犯浑,而且太容易意气用事……朝堂为官,特别身居高位相伴天子,这都是你致命的弱点!”
“以后做事,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吗?”
“还有,永宁那丫头,虽贵为郡主,却其实挺可怜的。打小就没了爹娘,也没什么能交心的朋友,又心思单纯……”
“朕这妹子,性子倔,认准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朕知道你并不喜于她,哪怕那婚书,都还是齐王花费心思逼迫你签下的。”
“而如今,就要随你去康国生活,异国他乡远离故土,好好待她!”
幽然一声浅笑,奈何似乎笑得,几近悲凉,“另外,你离开梁都的时候,就别来宫中道别了!”
“还有,去年临州中秋诗会,你写的那些诗,朕都看了,臭不要……”
“写得真的挺好,连朕也看得如痴如醉!”
声音怆然,已是沙哑得含糊不清,“只是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或许此生,你我再也见不着了……”
“你出去吧,朕有些乏了!”
于是刹那,王修便彻底愣住了!
木头桩子般站在原地,眼珠子滚圆死死瞪着帘纱后那曼妙身影,更惊诧得无以复加。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有点莫名的乱糟糟的。
尽管如此,既然人家都已下了逐客令,也只得老老实实转身离开。
……
走出殿门,那小太监自然还在外面老老实实候着。
自是迎上来,恭敬行了一礼,随即便前头带路,领他出皇宫。
倒是这一路上,王老爷依然只感觉脑袋浑浑噩噩,一头雾水。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刚才清泉涧中,到底什么个情况?
好端端的,那女暴君咋个像变了个人,搞得好像老子啥时候,把她骗财又骗色了似的?
难不成,还真是因为读了老子的诗,或者从李达那死老头的口中,听闻了老子在临州的风骚事迹,就彻底被老子的骚气给折服了?
小芳心荡漾了?
可这是不是也太荒唐了一点?
要换做别人,老子还勉强能信!
可这堂堂虎狼庆国的皇帝,手握万千人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是有大格局的,岂会是那种懵懂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