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才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嗖”的一声横在他跟前,又开始带着哭腔,“哎哟,国公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那庄先生虽不近人情了些,虽过于严苛了些,可终究是太子之师京城名儒!”
“而国公爷是谁?那是有大胸怀大气度的人!咱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对不对?”
急得直上蹿下跳,“而且殿下刚才,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
“殿下说了,今天若是不能劝住国公爷,最后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他可非得把下官活生生打死的啊!”
“要不这样?眼瞅着今日这天气……小雨沥沥的,实在有些清寒,下官陪国公爷去找家上等的酒肆,一起喝点小酒去去寒,解解闷?”
“哦,对了,下官寒舍中,还珍藏了一幅前朝书画大家沈醉的《猛虎图》,下官愚钝才学疏浅,也看不出是真迹还是赝品……”
“国公爷要不移驾前往,帮下官鉴别鉴别?”
瞬间,王修更气不打一处来。
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闭嘴!”
“哟呵?害怕被太子殿下责罚,就不怕本国公先扒了你的皮?”
“再拦着,信不信老子也踹你两脚,再顺带问候一下你家中老父亲,是否康健?”
不想跟他再废话,铁青着脸大步便朝里面走去。
而当他大摇大摆到达问圣阁,进入内殿直上二楼,推开书堂大门进去,便见眼前,倒是与昨日初次前来上任时所见,如出一辙。
太子府内,每天上午针对东宫太子的日常授课,正在如火如荼进行。
古色古香底蕴厚朴的偌大书堂内,一张张排列整齐的书案前,陪同太子读书的侍读与负责记录太子日常学习情况的史官,足十多人盘腿而坐。
庄书墨身着紫色绣鹤官袍,站在前方高台上,手握三尺戒尺,也不知今日的授课内容是什么,正讲得口若悬河激情迸发。
这位已年过七旬的京城名儒,浑身依然满是老学究不苟言笑的古板味道,很不好亲近。
而且也不知是哪位杀千刀的,惹得这位老先生心情不美好了,面色更是说不出的阴沉严厉。
不仅如此,书堂内的气氛,似乎总显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压抑。
不但赵太白这二球货,前方最中央位置正襟危坐,面对这般之乎者也枯燥乏味的授课,破天荒的竟没有双目无神打瞌睡。
相反,竟还装着一副求学奋进的乖乖好学生模样。
就连那群太子府属官,一个个也是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总显得有点噤若寒蝉。
看得出来,对这老头也是颇为忌惮。
没办法,按照朝廷建制,谁让人家是太子府内官阶最高的正二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