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非得下令直接给查封了!
而这时,话音刚落,果然只见大殿之内,又一阵躁动,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紧随其后,便有一人站了出来。
约摸六十出头的年纪,须发花白,身材瘦弱微显佝偻,正是大理寺卿宋标。
明显是早有准备,满面铁青愤恨,恶狠狠瞪一眼后方人群中那奸佞之臣,手持笏板,眨眼间便已走到大殿中央。
先是拱手弯腰行过君臣之礼,才挺直着腰板,朗声道,“回禀陛下,这弹劾楚国公的折子,也有老臣的一份。”
“臣在此状告楚国公,罪责有三!”
“楚国公王修,身为太子伴读,太子府正五品属官,本当以身作则,匡正太子殿下之言行品德,辅佐殿下学业精进,上尊师长,下顺臣道。”
“然,其仅仅因为前太子师庄先生执教严厉,不愿替太子殿下受罚,再被庄先生训导了几句,竟怀恨在心。”
“忤逆顶撞于庄先生,且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强词夺理蛮横无理,将庄先生骂得气急攻心卧床不起。”
“要知道,庄先生不仅乃是其上官,当朝正二品大员,更是陛下所钦点,太子殿下之授业恩师,更乃当时屈指可数德高望重的一代大儒,岂能由他如此轻薄?”
“他这眼里,还有朝廷章法,还有为臣之本分吗?”
“此其罪一也!”
越说竟还情绪越激动起来,声音更陡然提高不少,“不仅如此,楚国公受天子恩德,受勋国公,自当日日自省其身。”
“本当以圣人先贤之道,修其心,律其身,感念皇恩浩荡,洁身自好。”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更应洁身自好,且心系社稷之安危国祚之绵长。”
“然,其不仅粗鄙浅薄,声色犬马……”
“竟还胆敢蛊惑太子殿下,日日出没于凤仪阁这般风流烟花之地,寻欢作乐,放荡形骸……”
“要知道,殿下乃一国之储君,东宫仁德,则为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储君之声名,事关朝廷颜面。”
“他如此胆大妄为,祸害储君,与祸乱朝纲有何异?”
别瞧着年纪大了,却是目光如炬,一声冷哼,一拂袖,愤慨得很,“其三,时值澄州府春汛洪灾,那些包藏祸心之民,不尊州府法令,趁机煽动作乱,起了民变……”
“所幸澄州太守曹参,临危之际,迅速调动城防司兵马,亲自坐镇指挥,才得以迅速镇压,没酿成大祸。”
“几千暴民,或被当场击杀,或被缉拿归案,无一逃脱!”
“澄州的奏疏千里加急送到吏部衙门,自当片刻不停转呈天子,不得延误。”
“而朝廷,也自当迅速立案,或审讯暴民,或调拨钱粮赈灾安抚民情。”
“可他楚国公王修,竟,竟胆敢……”
可同样这时,还不等他言辞灼灼把话说完,却只听得殿外,有太监大声禀报。
“禀陛下,大都护大司马,景阳郡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殿下说了,趁着今日有空,军中事务得闲,所以便顺便过来看看热闹,今日朝中都有谁在弹劾殿下的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