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后金使者怒气冲冲,却被周围兵刃指着脖颈,都不敢动。
高洪忠压住怒火,低声道:
“平辽侯,奴酋让我给您带个话儿。”
刘招孙点点头,这才像是谈判的样子。
“什么话?”
高洪忠回头看主子一眼,真夷主子对他使个眼色,高洪忠连忙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平辽侯立不世之功,功高盖主,朝廷言官御史早盯上了您。开原军在辽东山东圈占土地,佃租收的极低,还抢了衍圣公,如此这般,便是开罪天下士绅……”
刘招孙平静望向包衣奴才,高洪忠神色有些慌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我家主子,不,奴酋让我给您带个话儿。八旗可以和开原军合作,共同占据辽东,金国依照朝鲜例,向大明朝贡。当然,只要平辽侯答应,明年奴酋便可出兵山东,协助平辽侯入关,需要开原军提供船只。”
刘招孙呵呵一笑,后金方面仍旧是这套无聊的说辞,没什么新意。
他挥了挥手,正要打发包衣奴才下去,高洪忠抢先一步,推心置腹道:
“平辽侯,这几天打下来您也看到了,大金这两年也没闲着,奴酋秣马厉兵,战力已经恢复,各旗火器和战术都有了改进,兵力也增加了数万人。实不相瞒,越往后面打,赫图阿拉工事越是坚固,贵军不死上万人,怕是打不下来的。我家主子心怀仁慈,不忍生灵涂炭,所以才派小人来议和。若是平辽侯执迷不悟,非要再打下去,到时两虎相争,两败俱伤,最后让朝廷和祖大寿渔利,便是赔本的买卖,望平辽侯三思。”
刘招孙怒道:
“本官给你们机会了,建奴却趁我在山东平乱,偷袭开原抚顺,屠戮百姓,还有脸来说仁慈!回去告诉黄太吉,去年破坏盟约,偷袭抚顺时,就该想到今日,即便是和你们同归于尽,本官也要攻取赫图阿拉!杀了他!”
高洪忠不敢多言。
那位真夷主子上前,怒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战场上分个高低!”
森悌一把拽住那真夷,怒道:
“跪下!”
那使者颇有些傲气,不顾周围逼上来的利刃,昂然道:
“我乃大金使者,要跪也是你们跪!”
周围卫兵拔刀上前,就要当场砍了这建奴,平辽侯挥手拦住:
“看你面熟的很,报上名来!”
刘招孙语气坚定,容不得对方反驳,继续道:
“罢了,本官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滚回去告诉黄台吉,擦净脖子等着本官去砍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