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路折腾到了下午日头当空照的时候,莫思念和裴玉这才来到了董玉珍的家。
董玉珍虽然是朝廷命官,家中也有女皇赐的府邸,可一进屋,莫思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朴实无华。
府内的下人没几个,房子看起来都十分老旧,屋内的桌椅也是旧的不成样子。
唯独崭新的却是门口挂着的两个白灯笼。
莫思念没想到董玉珍竟清正廉洁到这种地步。
“公主,董大人家中还有一子一夫。”
“嗯,这董大人是个好官吧?”
“是,若她都算不上好官的话,就没人算得上好官了,听说董大人本身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却还是会拿着仅剩的银两都捐给苦难的百姓。”裴玉道。
“是吗,那董大人确实是个值得令人尊敬的人。”
莫思念被董府的小厮领到大厅,过了一会后,一位三四十岁,但依旧俊俏的男子,穿着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衫。
见到莫思念和裴玉,她赶紧弯腰行礼道:“让公主和裴公子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莫思念赶紧将他扶起道:“无事,我们也刚到。”
男子名叫杨枷序,是董玉珍唯一的夫郎。
在这个三夫四侍流行的年代,董玉珍自始至终便只有一位夫郎,那便是杨枷序。
杨枷序邀请莫思念和裴玉坐在主位上,并拿出了府内最好的茶与茶点招待,道“寒舍简陋,还请公主和裴公子莫怪。”
“无事,我们今日来其实是有事问董夫郎。”
“公主请说。”
“董夫郎,董大人究竟是如何死的?当真如同外人所说,被刺客所杀?”
杨枷序一听,拿着茶杯的手不禁颤了一下。
她一脸震惊又无措的看着莫思念和裴玉。
一旁的裴玉将她的所有情绪尽收眼底。
但很快,杨枷序恢复了正常表情,笑了笑道:“大人命不好,被刺客盯上……大人自是如同大家所传那般,被刺客所害。”
说着,杨枷序脸上染上一抹悲伤。
莫思念见状,便不好再问什么。
但此时裴玉却又说了句,“裴玉记得董董大人有枚殿下御赐的令牌,可还在?”
杨枷序低头思索了一番后道:“确实是有,只是许久未见那东西,许是已经被刺客偷去了。”
“是吗?可裴玉和公主在国公府见过那枚令牌。”
杨枷序一听,整个人身形一晃,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莫思念和裴玉。
见杨枷序似乎有事瞒着她们没说,于是莫思念又道:“董夫郎你可是知道什么?”
“知道!”
门外此时传来一道洪亮又透着悲愤的声音传进来。
三人往门口看去。
是一个长相俊朗的人,虽也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却如鹤立鸡群般,依旧挡不住他那俊美立体的五官,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他半扎着马尾,如瀑布般垂在胸前,松松垮垮的,既有娇美之态,又不失贵气。
“羡予,你这是做什么?”
杨枷序不解的喊了他一声。
董羡予薄唇一抿,走到莫思念身前,干净利落的跪下。
一双漂亮而坚毅的眼睛盯着莫思念,轻启唇道:“求三公主救救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