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眯眸,眸子一热,看穿门板。
她清晰地看到房内关了灯,女人和女孩正瘫坐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似乎想假装屋里没人骗过去。
那高壮男人一把挤开江黛,立刻疯狂砸门。
“给老子开门!玛温,你个贱人赶紧的!还有奈奈温,老子已经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儿了!”
江黛问过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她说她叫奈奈温,那这个玛温大概就是男人老婆的名字。
漆黑一片的房内。
玛温脸色惨白如纸,搂着女儿瑟瑟发抖。
在每个雨天时,她身上被打的陈年旧伤会发作,隐隐作痛。
今天,格外的痛。
痛到,让她忍不住回忆起十四岁嫁给门外这个男人后的每一次暴打,数不清的,每一次。
她是被爸妈以一百万缅币卖给这个男人的,也就是华夏币几千元。
那时候,男人手里有座毛料矿,意气风发,嫁给男人,算是门不错的亲事,结果嫁过去,她才知道丈夫性格极为狂躁。
婚后她经常又挨打又挨骂,一点小事没做好就会在寒冬腊月被赶去跪在房外,毫无尊严。
在缅南,女人的地位很低,尤其是像她这样被父母卖给丈夫的女人,更是奴隶都不如,家也回不得,无处可去。
玛温无可奈何地忍耐着。
等女儿降生后,本以为有了孩子,丈夫会想好好生活,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只是她想多了,显然没有。
更因为玛温会点识字,丈夫还逼着她去管毛料矿生意,省了请管事人的费用。
她一直做得兢兢业业,一点错不敢犯。
可双重辛劳下不但没有好处,还时常一不小心就引来毒打,丈夫觉得她应该好好为他赚钱的同时也不该耽误照顾他的生活。
尤其是近两年,玛温的日子更难过了。
丈夫染上了一些东西后变得更狂躁,三天两头跟她要钱去买药,玛温想拒绝,他就以女儿做威胁。
玛温没有办法,只能哭着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上缴给他。
直到上一次,丈夫查了账本,发现不对劲,把她给女儿存的读书钱全部夺走,甚至看着出落的越发水灵的女儿,喃喃说出了“快能卖了”的话,还想拉着女儿去找亲家,价高者得!
那一瞬间,玛温脑中的弦断了——
那些对女儿蠢蠢欲动的家庭,玛温很清楚有多糟糕。
如果奈奈温嫁进去,恐怕会比自己过得还要惨。
她跪着求丈夫不要打女儿的主意,可丈夫反倒是觉得她多事,将她一拳打到鼻骨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