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与朱鹏飞相视一眼,二人几乎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必然是有人窝藏了。
会是谁呢?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一点微光也没有。
某处巷子。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奔跑,每跑几步他就会回头看上一眼。
这壮汉三十岁出头,头顶没有头发,只有鬓角扎了两根脏辫子。
他不是旁人,正是本该在衙门“做运动”的拓跋涛。
见后面没人,他加快速度,很快来到巷子的一处拐角,转身进入下一条巷子。
他背靠在墙上,松了口气,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上半身。
只见腹部插着一根弩箭,箭簇从肚子前面一直贯穿到后面。
他伸手想要将弩箭拔出来,但刚碰到就发出一声痛呼。
“不好!”
他立刻意识到坏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也顾不得疼痛了,抬腿就跑。
然而,未跑出几步,一只弩箭“咻”地一声射向他的后心。
多年的生死经历早已磨练出了强烈的第六感,所以他虽然脑后没长眼睛,也察觉到了危险,于是第一时间进行闪躲。
可是,他肚子上的伤很重,在向一旁闪躲时做不到像平时那般灵活自如。
哪怕只是慢了一点,动作偏了一点,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弩箭“噗嗤”一声射在他后腰,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的精力,人扑倒在地。
从后面走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柄漆黑的弓弩,质地坚韧,非普通的木质弓弩,而是铜铁打造而成。
这赫然是大周的军中禁器——铁臂铜弩!
来人身材瘦削,穿着一身赤色官袍,官袍胸口位置绣了一头黑鹰,白底黑面。
头上并未带官帽,头顶一根头发都没有,光溜溜的,一片血迹。
此人除了箕州的州官刘庆生还能有谁?
他脸上也沾满了殷红的血,不再是白天唯唯诺诺,露出无比疯狂之色。
拓跋涛一见他走来,身体不自觉地发抖,艰难地拖着身体以保持一个俯卧的姿势,他没办法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眼见刘庆生越来越近,拓跋涛惊恐道:“刘大人,念在你我这么多年的同僚的份上,求你放我一命!”
“放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