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不喜欢鱼青,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发作时只能让贴身小厮去药铺抓些药喝。
这个小姑娘…竟然知道…
“你…看出来的?”沈征试探着问
楚意昭点点头“眉纹深邃,疼痛缠身,印堂微紫,体有寒气,再加上将军与夫人的事迹,这个不难猜出”
眸光微动,楚意昭又补充了一句“将军前段时间请到了高人吧”
“那位医者给将军开了些补身的药方,使将军体内的毒素浮至于面皮之上,才让我看了个清楚”
温养寒脉的药,这也是沈征印堂发紫但泛红的原因。
若说前面是楚意昭侥幸,这下沈征真的信了…
前些日子,丰大夫确实给他开了不少药,他喝着怪怪的,总觉得身上的窍孔泛着凉…
沈征露出喜色,不复之前的傲慢无礼,俯身恭敬道“楚大夫,快给我夫人瞧瞧吧”
楚意昭纠正道,“叫我阿明便可”
“明大夫”
“嗯…随你吧”
沈征引着楚意昭向内室走,厚厚的幕帘挡住了两人的去路,沈征上前将幕帘掀开,酸涩的苦药味迎面扑来,楚意昭无意识的蹙眉。
她的五感比正常人灵敏,天光说她是天生做这行的料子。这苦药味下掩盖着浅微的腥臭,像是…
三步两步,楚意昭终于见到这位名满京都的拓星公主。
闷暗的床榻上,与楚意昭想象中不同,契丹王族的公主,竟然长了张汉人的脸。
平。
楚意昭对聂鱼青的第一印象。
眉眼平和,姿色平庸。
妇人靠在软枕上,半阖着眼,脸色苍白,戴着和田玉的抹额,浑身上下透着股富贵的病气。
两人进来,妇人的眼眸动了下,沈征上前安抚“阿青,别怕,她是栗珠嫂子带来的人”
趁着沈征哄人,楚意昭从旁边捡了块锦布,叠巴叠巴,捞过聂鱼青的手放到了上面,开始号脉。
聂鱼青微微诧异,倒也没有乱动。
感受着手指下的跳动,楚意昭的视线余光瞥到了聂鱼青手腕上的十字。
这是聂鱼青出生时,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契丹人认为星星的形状是两个木棍交叉组成,故契丹王为其取名拓星。
指尖无意的轻拂过手腕,聂鱼青微微皱眉,不适的向后缩了缩,楚意昭收回手,低声道,
“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