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帘被掀开,长海肿着脸探进头,“族长,怎么办。”
“越王府?他们怎么在这。”
“搞错了吧,咱们与皇亲从无来往。”
众人纷纷望向正位上耋皮白发的老人。
纪荃皱眉,“外面有几人…”
“一人。”
“一人?”
“是,像个…”长海挤眉为难着,好半晌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
“像个孩子。”
老者闻言,沉思片刻。
越王府为何要派个孩子拦车,难不成是为了那个医女出气,故意羞辱…
他眼眸往下看向脚边痛缩成一团的男子。
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英勇的将军碾落淤泥,脆弱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纪荃捏紧手中木杖,“羽儿遭此大难,即便皇权压人,老朽也要为其讨回公道!”
“闯过去!”
暗光未明,灰蓝与深红的晨云层层叠叠的铺在天际,湿寒深冬,黑衣少年的长睫结起白霜,手中剑鞘寒凉难忍,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掌心冰的通红。
他低喃道,“冻手。”
长长的官道上,停滞的马车向前跑了几步,黑衣少年一动不动,驾车人调转方向,欲绕过此人向前奔去。
少年圆瞳轻阖,两撮八字呆毛翘在头顶,他低低吐出三个字,
“不听话。”
平静的语调,却莫名多了几分怒气。
下瞬,长剑出鞘,寒芒乍现,提气腾空,黑衣隐入沉沉夜色,破晓晨光映于猎猎纷飞的衣摆处。
长海望向空中黑点,红肿的脸颊露出极恐的震惊之色,“别…”
少年双手抓握剑柄,圆瞳无波,俯视着小如蚁虫的车驾,
“违令者…可杀。”
举至头顶的银剑骤然落下,划破长空的黑影伴随尖啸龙吟,直直劈向疾奔摇动的宽大马车。
“砰!”
锋利的剑刃砍在车顶,巨大的冲击使榆木马车顿时四分五裂,木材横飞,尘土漫天。
野马受惊,拉着空荡荡的车板嘶鸣奔逃,长海与马夫跳车,圆钝的车轮逼至眼前,却未停止,
“不…不…啊啊———!”
车厢内的人被震响声轰的发蒙,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木板炸了个干净,细碎木条插进肉内,稳不住身形的人,直接躺空摔落在地,
“我的腿!!”
“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