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邦彦父子满怀信心,准备出兵攻打平越府时,新任贵阳知府孙传庭正紧紧盯着眼前的“岗哨”,脸色阴沉得可怕。
“遵义已经被叛军完全控制,请府尊大人尽早做好准备……”
面对孙传庭惊人的目光,一个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中年人颤抖着说,官厅里的气氛如同冰冻一般凝重。
近来深受孙传庭重用的王守备也在剧烈颤抖,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就算水西安邦彦出动所有兵力,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占领川贵重镇。但眼前这几个“岗哨”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绝不会欺骗他们……
“你们报警有功,战事后本官自会奖赏,先下去休息吧。”
深吸一口气,尽力压制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孙传庭假装镇定地向几个神色惊慌的“岗哨”挥手示意。
川贵的局势果然如天子预料,贼心不死的安邦彦还是反了,甚至毫不费力地夺取了连接川贵的遵义城,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比起连接川贵的遵义,自己驻守的贵阳城是贵州的核心,精华所在,像一把尖刀,悬在水西领土面前。
如果安邦彦想把战火蔓延到整个川贵地区,自己驻守的贵阳城必然是他的目标之一。
想到这里,孙传庭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凝重。水西土司在贵州地区传承千年,手下势力错综复杂,没人知道安邦彦藏着什么底牌。
“奢安之流,贼心不死……”
与假装镇定的孙传庭不同,身穿戎装的王守备看到官厅四下无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扑到前几天布置好的沙盘前,死死盯着遵义城所在的位置,低语着,仿佛疯了。
嘶!
无意中的一句话,唤醒了略显失神的孙传庭,他也快步走到沙盘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奢崇明!”
片刻后,孙传庭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然后指着与贵阳城仅一江之隔的天柱峰,急切地说。
难怪安邦彦没有首先攻打自己驻守的贵阳城,而是从织金关出发,直扑遵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