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任?委托你偷懒逃避责任的重任吗?弗拉维,可能说出来不太好听,你当初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才逃走的吧?行,你愿意说出来也行,我也可以酌情体谅你一二。”
弗拉维谨慎地摇头。他不接受这种侮辱式的慰问。
“哀穆勒,你记得那段时间里,我与恩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嗯,你既然提起这事来了,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吗?!”
“这没有什么好愧疚的。我发现了圣典中自相矛盾的叙述,感到万分困惑。于是我向恩师请教。哪知道他老人家竟然也用那套庸俗的说辞敷衍我,我才不由得生气。”
“哀穆勒,我们是他老人家最聪明的学生,我们的成绩最接近真理。但即便这样,还不足以让恩师向我们坦白圣典的真谛吗?”
“呵,你是有毛病吧!”
哀穆勒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他根本没把弗拉维那番话当作一回事,反而责怪弗拉维在没事找事。
“你当了这么多年主教还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吗?你明明是个聪明人啊……”
“你……!”
“即便贵为主教,甚至、哪怕有一天贵为教宗,所需要思量的事情也无非是在眼前。看看那群可怜的家伙,他们就是需要一个人做他们的主心骨。只要有个人在这,哪怕敷衍两句,他们也觉得高兴。”
“哪怕有一天帝国都覆灭了,只要我们还在,这片土地就不会乱套。就这么简单一件事,还有什么别的道理吗?”
哀穆勒觉得这道理再简明不过。如果弗拉维还能说出什么反驳的理由,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不是这样的!”弗拉维几乎愤怒了。他咆哮的样子很少见,一定是为某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发怒。
“哀穆勒!你所司的是圣职!”
弗拉维怒吼着。
“是代替造物者行使着人间的权力!你的所做,皆是造物者的旨意。你怎能不探查清楚造物者的意图呢?”
哀穆勒的眼神有些无辜。其实他没听懂弗拉维在说什么。
“这就是出走的原因吗?造物者在上,我并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啊……难不成你连恩师的品行也有所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