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大哥你听岔了,根本不是这回事!”凯斯连忙摆手。
“怎么,你不是这么说的?”
“洗衣房是公共的,市政院集资修的,谁都可以进去;叫‘裁缝’的人家早就不干裁缝了,他是一家洗衣店的老板,他们家的姑娘霸占了这条街的生意。”
“额,那么……”
“东边那头的肉铺掌柜把女儿嫁给了西边这家面包房的儿子;他的另一个儿子在街对面开了另一家面包房,娶了西边肉铺掌柜的女儿;现在把西边这家面包房的生意都抢了!”
“额……”
“铁匠和五金匠跟澡堂子家祖上有过节,他们三十年前欠的钱不肯结账,找我来摆平。”
“那棋牌室的大爷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啊,他纯粹欠揍!我们都想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这条街上的规矩!”
“什么规矩?”
“就是规矩!管他什么规矩,反正他不守规矩!”
希林挠挠头,“凯斯……这么下去可不行。”
“就是!”
兄弟会的争斗比希林设想的要复杂得多,根本不是两个派系,是四五个!他们自己都没法说清楚。
这时候外面几个小伙子回来了,他们筋疲力尽,脸被熏成黑色,身上还有擦伤。他们气呼呼理论一番,听这意思没有在争斗中占到便宜。
“咱们还是给了他们教训!对面的阁楼塌了,够他们修一阵了!”
“今晚把商行南边的一块位置收回来!天黑了我们就动手!”凯斯捶着轮椅大叫。
“不行,住手!”
希林也很生气。
“听着凯斯,只要我在这你们就不可以动手!”
“为啥?”
“因为你们街坊邻居这些破事永远也不会解决的!今天你们抢了一块地方,结点新的仇,明天他们又会打回来,也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永无止境!”
“如果你们什么正经事都不干,就这么一天天打下去,要不了多久整条街的商业价值都没有了,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当穷光蛋!”
凯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撇撇嘴。
“不争地盘也得争口气!要是让他们得势了,不然以后不晓得他们要怎么骑在我们头上。”
希林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