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听了那亲兵断断续续禀报,面上虽不动声色,眼中却已露出震惊之意。他虽早有预料,却仍未想到任惠竟敢闹出这等大事,不禁看向程备。
程备也看了陈封一眼,徐徐点了点头,吩咐那亲兵道:“你说清楚了,此事便与你不相干,你且退下罢。”
待那亲兵退了出去,程备道:“此乃釜底抽薪之计也。原来卢太尉等的是天翼卫离都,罡风卫还都之时,这却是我未料到的。如今都中除天璇卫,再无都司亲信部属,卢太尉当真是好手段。”
陈封冷笑道:“他以为如此我便无人可用,也当真是小瞧我了。”突地大喝一声道:“来人。”
门外两个亲兵闻声进屋,躬身施礼道:“在。”
陈封道:“传军令。”
两个亲兵齐声应道:“是。”
陈封眯起眼,断然道:“第一,命卫绾整顿近卫亲军兵马,尽数在永泰门外集结,等我号令。”
“第二,遣人去广济大营,命罡风卫都统制田邈......”
程备忽插言道:“都司,广济大营虽近些,但罡风卫甫回梁都,只怕调兵未必便快。况那田邈...罡风卫与云冲卫虽都是虎贲兵马,但冯止水曾在都司帐下听令,谅他不敢公然抗命。”
陈封略一思忖,道:“好,便依无患。遣人带我令箭去岳台大营,命云冲卫都统制冯渊调遣一万兵马火速赶至卫州大营外,将卫州大营围了,等我号令。”
“第三,遣人去禁卫军都指挥使司,请洪都司率禁卫军兵马至城北卫州大营,助我平变。”
程备又道:“都司,这事是定然压不住的,若不早禀政事堂,只怕落得隐瞒不报的罪名。”
陈封点头道:“无患说的是。第四,遣人至政事堂,禀报相公,只说天璇卫娄营全营兵将哗变,已占据卫州大营。我已调遣兵马前往平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