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个亲兵这才如梦方醒,急忙上前攀住于适双臂,却因未备得绳索,不能捆绑。
于适大惊失色,却也不敢违抗,任由亲兵执住双臂。
张羽急起身道:“且慢。徐先生,三郎有何过错?此战他立有大功,缘何竟要问斩?”
众将也纷纷起身,然军中素来法度森严,却也不敢肆意出声。
徐恒道:“你等不知,于适可知罪么?”
于适看看徐恒,又看看秦玉,忽地挣脱双臂,颓然跪地道:“徐先生,于适知罪。”
徐恒道:“你自说与诸将听。”
于适道:“是。徐先生命我率军护卫氐营侧翼,不得擅离。我因挂念张统制,救人心切,擅自离了氐营,冲入阵中,违了军令。”
徐恒道:“你既已知晓,也不必多言,推出去罢。”
张羽急道:“徐先生...”却见徐恒斜了他一眼,不觉心中一懔,只得躬身施礼道:“于适违令,确是该杀。然他屡立战功,是难得的勇将。此战他又不避矢石,冲锋陷阵,功劳足可折罪,若就此斩了,只恐寒了众将士的心。”
说罢抬头看向徐恒,却见徐恒目光冰冷,知他不为所动,只得不顾身上铠甲,跪了下去,道:“徐先生,于适违抗军令全为救我,张羽便也有了不是,徐先生若定要斩他,请先斩张羽。”
徐恒面色肃杀,还未开口,便见洪钟、杜挚也站起,洪钟道:“徐先生,念在于适昔日功劳份上,便请饶了他这一遭罢。”
杜挚道:“于适年幼无知,还未见识军法森严,请徐先生饶他性命,他定然知过,日后再不敢了。”说罢二人都跪了下去。
身后一众将领也都起身跪下,纷纷道:“请徐先生饶他一命。”
徐恒只默不作声,待众人渐渐没了声息,帐中又静下来,才道:“军法无情,治大军若不能赏罚分明,令行禁止,这数万人如何能心服?诸将不必再求情,违令者斩,容不得半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