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道:“二位相公放心,崔言敢不尽心竭力?一年之内,崔言定将此案查清,上复圣上与二位相公,下复大郑百姓。”
袁端道:“好,默之,你查办此案,朝中官员你要用哪个,只管用去便是,你要查哪处,只管查去便是,你要使多少银钱,只管使去便是,皆不必禀知我与宋相公。若有人胆敢妨碍你查案,该如何处置你便自行处置,若你不能处置,便禀明我二人,我二人自会为你扫除这些干碍。嗯,就是如此,可还够么?”
崔言道:“多谢二位相公,若如此崔言还不能查明此案,自会向二位相公请罪。”
袁端道:“好,现下你心中可有头绪,要从何处查起?”
崔言道:“禀相公,熊吉氏状纸中所告之人乃是熊御史两个随从,包乙与李大郎。李大郎随熊御史日短,熊吉氏不知其人如何,但包乙,熊御史书信中却曾提及。包乙随熊御史一年有余,平日里有些贪小,然熊御史清贫,包乙捞不到好处,不免有些怨言,做事也不肯尽心,熊御史却也无钱再寻随从,也只得暂且留用了。御史台几个同僚也说,熊御史平日里对这随从也是颇有微词。那李大郎是熊御史出都公干之前友人所荐,与熊御史素无渊源,只怕也难和睦。以此看,这二人最是可疑。况且,三人同时失踪,又无半分踪迹可查,实在匪夷所思,以崔言之见,只怕便是这二人将熊御史谋害了,而后逃之夭夭。”
宋质道:“小人自是贪财之辈,依默之看,这二人是谋财害命了?”
崔言道:“这又是一处疑点。熊御史为官清廉,家无余财,出都之后也尽是投宿驿站,唯有一次未投宿驿站,便是在这陕州甘山驿。熊御史所经之处,多有官员相送程仪,此是地方官员惯例,然熊御史皆是拒而不受。甘山驿丞言曾送两贯钱与熊御史为川资,熊御史未受,陕州段太守也曾送程仪,熊御史仍旧未受。然熊御史投宿之处,却是那汪家老店之中,房价最是低廉的一座小院。以此看,熊御史身上,只怕并没有许多钱财,两个随从又怎会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