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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今日在研究室待到十一点才回来。
乐乐已经睡下，言知惯例去看过乐乐才回自己的房间。
“言知。”
言母站在楼梯口等着儿子。
她穿着真丝白色睡衣，头发散落下来，这些年的操劳让她脸上多了许多皱纹，连头发也白了许多。
“嗯？”言知面对母亲时，身上的冰冷气息稍稍退去了一些，眉间也缓和几分。
“小卫，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言母温和的对卫焱说道。
卫焱犹豫着看向言知，得到言知的指令后，他才朝着言母颔了颔首离开。
言母推着言知回房。
“自从你爸爸生病，我就一直在照顾他，忽略了你，对不起。”
言知放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
“您没有做错，不用道歉。”
他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但母亲是很好的母亲，只是母亲柔弱了些，也太依附父亲了。
“你们父子俩性格太像了，遇上事情，谁也不让着谁，都不肯服输，不肯服软。”
“您错了，我为了您，已经足够服软。”
每次他跟父亲争吵，母亲夹在中间总是左右为难，他心疼母亲，所以往往最终，他都会妥协几分。
“我知道。”言母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抬手擦拭。
言知目光微动。
“你爸对安云成见太深，因此对乐乐也颇为不喜，可乐乐终究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孙女。”言母带着压抑的哭腔，缓缓说道：“我也是疼她的，我怕她没有妈妈照顾，才会支持云书留在言家。”
“这些年云书把乐乐养得很好，她为了你，为了乐乐，连名声都不要了，甚至还甘愿放弃自己做母亲的权利，言知，六年多了，你也该给云书一个交代了。”
言知眼神清冷正想反驳，母亲下一句话，正中他的死穴。
“就当是为了乐乐，给乐乐一个完整的家。”
空气突然安静，言母看着儿子冷冰冰毫无表情的脸，心里实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推你进去洗漱吧。”
“不用了，您早点去休息。”言知自己摁动遥控，转过轮椅进了浴室。
言母站在原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的儿子，身高有一米八几，一双腿修长笔直，走到哪都会吸引无数异性的目光，他还常常锻炼，身体特别好。
可如今，却不能走不能跑，坐在轮椅上，去哪都不方便。
甚至他的性格也因此发生了很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