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之栀瘫坐在地,若是自己念魄没有受伤那该多好,可是眼下,她不知该去向谁求救,“我听说,长生宗有续生之法,若前辈略知一二,可拿小女子性命一试!”
徐老头儿费劲的思忖着,自己好歹也曾是一门之主,虽然宗门是毁在了自己手上,他想了想,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拍打着脑瓜子努力思考着,脑瓜子里嗡嗡的,突然脑壳里似乎听到‘叮’一声响,他双眼陡然大睁,兴奋道:“苗姑娘,你可别急着跟我念叨这些邪门歪道,我问你,你可记得,清晨,这小子被我暴揍,奄奄一息之际,躺在草地上,竟然破天荒的恢复过来了。”
“记得!徐老前辈您的意思是?”
“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一试!”
苗之栀没有回应,一阵头晕。
“苗姑娘?”徐老头见苗姑娘没有同意,再次确认,“你?不同意?”
“不不不!”
“不同意就算了!”
“不是!”苗姑娘一手捂着犯晕的额头,“我不是不同意,我只是突然的头晕!”
“突然的头晕?”苏寡妇一听,似乎听出了些门道儿,赶紧关心道:“我也经常头晕,没事儿,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甭担心!”
徐老头一手推着苏寡妇的手臂,很嫌弃的样子:“去去去,一边去,这哪跟哪儿呀!这姑娘是饿晕了,快去弄些吃的来,还,还每月,我看你没一天脑子是正常的!还不快去!”
徐老头终于硬气一回,苏寡妇识趣的连声答应着,赶忙小跑进厨房。
苏寡妇的儿子见他娘端出来几个窝窝头,还有一小碟咸菜,舔了舔嘴唇:“娘!我也饿了!”
“你个小屁孩!滚一边去!”徐老头一脚轻轻踢在苏寡妇的儿子屁股上。
苏寡妇的儿子嚎哭着跑到院子里。
苏寡妇放下窝窝头,揪着徐老头儿的耳根,骂道:“敢情不是你生的?出手这么重?打残废了老娘非得把你给整残了不可!”
苗之栀吃了几大口,“事不宜迟,就按您说的试试吧!”
几人帮忙抬无念出院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偷偷的下山了,像一个贼,偷走了时间,还猫在山后,探着圆鼓鼓的脑袋看着人间,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暮色之下,晚风渐起。
凉意侵袭着众人。
荒草丛间,无念被平躺在最深的草丛下。
只有苗之栀跪坐在身边,其他人,退开到四周,睁大着眼珠,等待奇迹的发生,默默围观着。
不知过了多久,连天上的星月都照的人影模糊。
围观的众人开始显得不耐烦,散的散。
打退堂鼓的打起鼓来,哈出一口哈欠:“他睡草丛里,咱回屋睡去吧!唉,年纪轻轻的,怪可惜的。”
苏寡妇家的癞皮狗伸长着舌头,不知绕了多少圈,终于走近了无念,嗅了嗅,扭过头就跑进了三两只狗友队伍中,朝村落小跑而去。
跪立无念身旁一动不动的苗之栀突然发了疯似的咆哮起来,她胡乱拔扯着周围的草丛,“你们倒是救救他啊!你们再不救我,我定要一把火烧光你们!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吧......”
徐老头儿见状,长叹一口气,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叫苏寡妇带孩子先回屋,而他,别无他法,只好再陪一会儿。
“前辈!”苗之栀披头散发累倒在草丛间,看着周围的人散尽,对徐老头和苏寡妇一家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都回吧,无论生死,我都要陪到最后!”
“唉!”徐老头也觉得没有希望了,“他念魄被邪恶力量所灭,难以再感知周围的一切,没有感知,就没有呼应,念术便如断线的风筝。苗姑娘,回吧!”
“不!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不信,我不允许!”
徐老头叹了口气:“也罢,也罢!”
“走吧!”徐老头半拉着苏寡妇和她的儿子往回走。
苏寡妇的儿子好奇,三步一回头,突然,他定住了,大叫一声:“快看!”
徐老头一惊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