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的目光锐利,“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现在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萧霆轩连忙争辩:“三哥,你这么说太过分了!我与大嫂无冤无仇,我有何理由要害她?”
“哼!”萧陌然的眼神冷硬,“你多次亲近于她,本宫绝不相信你没有半点私心!”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僵持。
一个御林军骑士飞身下马,喘息未定便匆忙呈上:“禀报太子殿下、四殿下,这是京城一家当铺送来的两件物品,疑似出自宫廷,或许与王妃失踪有关。”
即使平日里脾气温和如萧霆轩,在这种关键时刻也不免流露出几分不悦:“难道你看不出我们这里正忙着吗?有什么事不能等一会儿再说?”
然而,萧陌然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侍卫将物品呈上。
那是一支镶嵌着南海珍珠、流光溢彩的步摇,以及一只看似普通,实则质地上乘的白玉手镯。
萧陌然一见之下,脸色骤变,握着步摇的手指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到底在哪里?!”
此刻,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鞭炮声,似乎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增添几分不安的色彩。
苏砚昭蜷缩在角落的草垫上,一位年迈瘸腿的大娘正在她脸上涂抹着廉价而刺鼻的脂粉。
她紧皱眉头,尽力忍受着那份不适,两只手臂被粗劣的绳索牢牢捆绑,丝毫动弹不得。
“够了,我真的不想再涂了。”她侧过脸,试图避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但大娘那布满皱纹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硬生生将苏砚昭企图逃避的头颅又了回来。
她咧开嘴,道:“新娘子嘛,自然得打扮得花枝招展,娇艳欲滴,这样才能讨咱们新郎官的欢心哦。”
“别看刘东外表粗犷了点,那一身肌肉可是实打实的壮实。跟着他,哪怕风雨飘摇,往后余生也有个温暖的港湾可以依靠。”
话音刚落,窗外隐约传来刘东那略显憨厚的声音,夹杂着村里汉子们划拳行令、觥筹交错的嘈杂。
苏砚昭心中五味杂陈,想起昨天下午,她还试图用那只珍贵的手镯拖延时间,心想即便是最为简朴的婚礼,筹备起来也总得需要几日光景。
谁知刘东这汉子心思简单直接,昨晚揣着换来的那一吊铜钱归来,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在村里高声宣布喜讯,天边尚未泛起鱼肚白,便已热火朝天地筹备起了喜宴。
察觉到苏砚昭神色中的冷漠,大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口中却依然絮絮叨叨:“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姑娘你可别不信。我家那位,平日里还算本分,可一旦酒瘾上来,那就全变了个人似的,手就管不住了。”
苏砚昭这才留意到大娘那略显蹒跚的步伐与刻意隐藏的瘸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大娘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连忙摆摆手,轻描淡写道:“这腿虽然废了,但他酒醒后跪在我面前,发誓再也不碰那劳什子酒了。我当时就想啊,就断了一条腿,若能换回他的浪子回头,心里面啊,竟也觉得暖洋洋的。”
苏砚昭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同情,在大娘的话语落地之时,便消散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