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是偏爱那最为纯净无瑕的羊脂白玉,还是钟情于那虽稍逊一筹,却神秘深邃的墨玉呢?”
这一问,让苏砚昭不禁微抿嘴角,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回应。
她悄然拉低袖口,遮掩住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对着两位竞争者礼貌笑道:“本公主的首饰匣中不缺佳品,玉镯有之,耳饰亦不乏,二位的美意,心领了。此等荣耀之物,还是由二位英雄保留为好,公主不愿夺人之美。”
安隆帝的目光深邃而沉重,似乎在这一刻洞悉了一切。
他转而注视着自己的女儿,见其婉拒后,随即挥了挥手,语气平和而威严地对满座大臣宣布:“每年的骑射竞技皆能给朕带来诸多意外之喜,今年更胜往昔,南岭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才俊,实乃国家之大幸。朝中诸事繁忙,今日的比试已分高下,众卿可各自散去。”
满堂臣工闻令,异口同声地响应:“恭送陛下。”
随着安隆帝与苏砚昭的身影渐行渐远,宴席上的人群也逐一散开。
颜廷深缓缓攥紧掌中的墨玉,即便棱角割破了他的手心,他亦浑然不觉。
人群散尽,他脸上的温文尔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闪烁的冷厉光芒,他直视着萧陌然,一字一句,声音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寒意:“萧小将军,看来是对南希公主有意?”
萧陌然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淡漠而莫测,面对颜廷深的质询,他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白玉,漫不经心地反问道:“在下今日的举止,还不够明显吗?”
颜廷深紧咬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妻子。”
萧陌然轻轻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丝不屑:“颜公子也说了,是‘即将’,至于能不能真正成婚,世事难料啊。”
……
此情此景,萧陌然的不加掩饰,犹如对颜廷深公然宣战,表明他意图介入的立场。
颜廷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而萧陌然,并未再多做停留,只是留给颜廷深一个决绝的背影,便径直离去了骑射场。
时针悄无声息地划过一个时辰,金家府邸内,金若菱仍在回味着骑射场上那一幕,拽着兄长金修宇在后院不断追问:“哥哥,萧家的那位大人物,莫非真有心成为驸马不成?今日如此高调示好,我看表哥的脸色都变了。”
金修宇坐在斑驳的树荫下,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妹妹连珠炮似的问题如同夏日的骤雨般袭来。
谈及颜廷深,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语气略带警告:“婚期将近,这是皇家颜面的大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风波。若菱,这段时日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别牵扯进这些纷扰中。”
金若菱无奈地应了声“知道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兄长的用心。
恰在这时,金父从外归来,步入后院,首当其冲便询问起颜家的事情:“今年的骑射大赛,我们没有和颜家争夺第一吧?”
金若菱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话语中的异常,带着一丝不解望向他:“父亲,为什么要和颜家争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