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在工厂里做工的话,刚开始只是一个学徒,也没那么多钱,但七八两银子是有的。”范兴保笑着说道:“待伱干了五六年,成了熟练工,差不多就能拿十几两银子的工钱了。不过,还是很辛苦的,得在工厂里工作十几个小时。”
“工作十几个小时,那又有什么辛苦的。”范阿贵眼睛已经亮了,“每年的春耕秋收时节,每天也就睡几个时辰,天不亮就要下地,天都要黑透了,才返家吃饭。哦,对了,四哥,在你们齐国,是不是天天都能吃上肉?……听说,还有香喷喷的牛肉。”
“在我们齐国呀,牛肉、羊肉,还有鲸鱼肉,那是随便让你吃,而且价格还贼便宜。几角钱,就能买上一大块鲸肉回来,那玩意,虽然有些嚼头,也跟鱼肉还不一样,但吃起来还是跟牛肉有几分像的。”
“俺这辈子还没吃过牛肉呢!”范阿贵下意识地喉头蠕动了几下,“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鲸鱼肉,是啥呀?跟俺们海里捞上来的那些鱼一样吗?”
“鲸鱼呀,那家伙可大了。嗯,足足有十几二十头牛那么大!”范兴保双手大大地张开,比划了一下,“只需要一头鲸鱼,估计这个村里所有的人都算上,也不能一次把它吃完喽!两个月前,我带回来的十几个肉罐头,其中就有鲸鱼肉做的。在我们齐国,就属鲸肉最便宜,然后就是羊肉和牛肉。我给你说呀,你只要到了我们齐国,虽然不能保证你天天能吃上肉,但隔三差五打一顿牙祭,那绝对可以保证的!”
三十多年前,范兴保的父亲范金甫砸锅卖铁凑了一笔钱,毅然决然地登上了齐国的移民船,漂洋过海,一路来到汉洲本土。
他先是在建业工厂里做工人,三年后,稍稍站稳脚跟,又听闻跑海比较挣钱,于是转身就上了一条远洋贸易商船。
在克服海上各种困难后,凭借一股子吃苦耐劳和善于学习的精神,硬是在不到十年时间,从一个旱鸭子混到了商船大副的位置,并攒了一笔不小的积蓄,成功地在建业城安家,还娶了一个来自建业府乡下的媳妇。
十几年前,范金甫所在的商船于锡兰岛附近突遭风暴,不慎倾覆,数十名水手溺毙。好在妈祖保佑,他与数名船员侥幸抱着一个木桶漂流数日后,被路过的一艘商船搭救。
经此一事后,范金甫便心有余悸,有些怯了,放弃了跑船的工作,转而拿出自己所积攒的钱财,在几名相熟的伙伴撺掇下,共同在威远岛(今新几内亚岛)投资建立了一座小型种植园,划拉了一百多亩地,从事可可种植。
历数年后,随着可可市场的兴起,着实赚了不少钱,并将种植园规模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