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过程依旧丝滑。
秦诺只觉得眼前一晃,接着便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所处位置,恰好是在进入博爱医院遗址的路牌前。
他抬头仰望。
夜幕正在弥散,一抹鱼肚白从天际边缘缓缓升起。
绿植树木中的蟋鸣逐渐减弱。
山林的新鲜空气,裹挟着些许凉意钻入鼻腔。
天,亮了。
秦诺掏出手机。
冷光屏上显示的时间为六点三十分,也就是说他在逆世界整整待了六个半小时。
“逆世界与剧本世界不大一样,时间流速貌似与现实平行。”
嘟囔一句,他左右看了看,闪身钻进某个灌木丛。
再出来时,已然换回之前的驴友装束。
接着沿来时道路,原路折返。
经过几个小时的步行跋涉,在村头旱厕中再度变装。
以普通务工人员的打扮,骑上背包里的踏板摩托,在马路上风驰电掣一路疾行。
待行驶至星海城郊时停下,找到一片私人承包的万亩鱼塘。
用钢钉打歪旁边的摄像头,把两百来斤的摩托扔进湖里。
接着拔腿狂奔,跑到邻近的公交站台,乘坐城际公交回到了西城区白关路。
尽管是周日下午两点多,街道上却冷冷清清。
生活在此的居民,要么在工厂流水线挥洒汗水青春,要么在家中呼呼大睡,恢复熬夜工作带来的疲劳。
比起那些在各类社交平台吐槽公司加班工资低,每周只有一天假期的办公室社畜。
这些全年无休,无法在舆论媒体发声,连买一件廉价T恤都踌躇许久的最底层打工者,才是最需要社会关注的。
奈何舆论媒体选择性忽略了他们。
似乎城市的欣欣向荣,与这些整日与灰尘、机油、砖石打交道的泥腿子毫无关联。
秦诺看了眼几个浑身脏兮兮,躺在树荫下呼呼大睡的民工。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灵气复苏大时代正式来临的时刻。
最先被淘汰舍弃的,就是此类底层老百姓吧。
他摇了摇头,走向共享单车停放处。
歪斜的黄色自行车,像极了失去灵魂的上班族躯壳。
无趣、么得感情。
坐上去,还有点烫屁股。
秦诺骑着共享单车,不紧不慢地离开白关路。
在一间公共厕所完成第三次变装之后,没有着急回家。
而是花了两块钱,来了一次环城郊游。
然后在夜晚降临之际,在老娘皮快餐店解决晚餐。
吃饱喝足,方才晃晃悠悠地返回金橄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