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公墓其实就是一片无遮无拦的荒山,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座光秃秃的土坡。
城里面的人没有土地,死后埋葬就得自己想办法。
早些年没有实行火葬,城里的人死了只能埋在城郊的荒山野岭之上。
有钱人还能找些正规的墓园,或是专门找人在乡下立坟。
可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搞这些,能有个地方埋就不错了。
这片土坡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坟丘,也谈不上什么风水格局,基本就是各家埋各家的。
对于这种现象云州当局,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终是这座不知名的荒山承受了它原本不该有的压力。
别看这荒山高不过百米,直径不过两三里,上面密密麻麻的坟堆子怕是得有数千座不止。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坟前不立碑的话,磕头都怕找错老祖宗。
大晚上往这地方送血豆腐,这能是给人吃的么?
我们小心翼翼的跟在陈阿皮身后,一路往山上走。
弯弯曲曲的盘山路都是人们趟出了的土道,常人走着都费劲。
可此时的的陈阿皮推车一车的血豆腐,走起来脸不红气不喘,如履平地。
走了十来分钟,陈阿皮忽然停了下来。
眼前赫然是一个高达两三米的大土包子,表面坑坑洼洼生满了杂草。
陈阿皮上前在土壁上敲了敲,朝着大土包子一阵点头哈腰,这才独轮车朝着土壁中走去。
呼的一声!
土壁之上一阵扭曲,陈阿皮推着独轮车不见了踪影。
符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阿皮……不,陈叔叔怎么不见了。”
“十三师傅,我爸他去哪了?”
我从口袋中取出两片柳叶,递到了符风手中。
“擦擦眼,我带你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用柳叶擦了擦眼睛,只觉得眼前白雾弥漫,泛起一片幽光。
原本杂草丛生的大土包子,赫然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古风古色的大宅子。
院墙高立,紧闭的朱红大门外挂着两串红灯笼,依稀还能听到院内有唱戏的声音。
“跟我来。进去以后不要出声,我在你们身上画了符,任何妖魔邪祟也看不到你们。”
符风小跑着站在围墙外,身子半蹲将双手一撑。
“你干嘛?”我挑了挑眉问。
“我来跟你们当板凳,你们先上,我殿后。”
我白了符风一眼,朝着老宅指了指。
“还用得着翻墙,你觉得这宅子是真实存在的么?”
说着我大步流星的朝着台阶上迈去,朱红大门上一阵扭曲,我的身形直接从大门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