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宋先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绕那些弯子了,有话我就直说了,我今日请您来,是想请你给一个人治病。”
其实,寒九夜那天偷偷地回家去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敢露面,只是在他母亲的屋顶上坐了一夜。
这一夜,他听到,她咳咳咳地咳了一整夜,夜里也总是睡的不安稳。
后来,问了她身旁的丫鬟,这才知道,她是因为忧思太甚,终日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身体便这样一日日的垮了。
起初,那也只是轻微的咳嗽,后来,竟严重的变成了咳疾。
听说,那个男人也给她寻了不少大夫瞧过了,药也吃了不少,只是这病却并没怎么好转。
为此,寒九夜忧心忡忡,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后突然又想起了医中圣手,再世华佗宋先生,这才冒昧下了帖子邀他出来。
虽说他不轻易出手给人看诊治病,但是为了母亲,他总是要试一试的。
“我的规矩,寒公子应该是知道的,既如此,何苦又要来为难我?”宋似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嘲似的笑了笑。
什么医中圣手?什么再世华佗?
你看他这个样子像吗?
既是医中圣手,怎么会连自己的脚都治不好?
呵!呵!
都是讽刺!
只要一想到这几个字,宋似锦的心里就不舒服,只觉得钻心的疼,更觉得这所谓的美称对他而言是种讽刺。
“我是知道的,但是那人对我而言,真的是很重要,为了她,我也不得不来求您帮忙了。”在宋似锦面前,寒九夜真的卸下了他所有的骄傲。
确切的来说,是为了那个人,他的母亲的,他才卸下了他所有的骄傲,来求宋似锦为她治病。
“重要?呵!”宋似锦又是轻笑一声:“每个来求我治病的人都是这么说的,照寒公子所言,那我岂不是每个人都要帮?每个人都要治了?”
“宋先生,那人是我的母亲,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您的。”
“寒公子,你且回吧,这忙我帮不了。”自从那日意外在街上碰到了孟芙蕖后,宋似锦现在满心里想的都是报仇的事情,他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去帮人看诊治病。
“宋先生,求您了……”寒九夜祈求道,说着就要跪下了。
翠竹看着自家公子这么卑微的去求宋似锦,他却仍然不答应公子去给夫人治病,心中早就憋满了怒气。
只是来的时候,公子特意交代过她,就是求也要求的宋似锦答应去帮夫人看病,这才隐下心里的不爽,没有发作。
虽然面上未曾发作,只是那隐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成一团,青筋暴起了。
孟芙蕖默默地站在墙角看着,只是她站的远,并不能听到他二人具体说了什么。
只是看那样子,二人好像处的不太愉快,一个一个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好表情。
在孟芙蕖的心里,寒九夜和青衫男子本就是两个不同线上的人,该是毫无交集的。
只是,他们二人怎么碰到一起了?而且还……
这时,又一女子却突然出现了。
这人便是,今日才获得自己师父批准,下山来游玩的聂繁华。
她刚刚远远地听了一耳朵,已大概明白他二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了。
眼下见寒九夜要跪下,心中正义感突然爆发,她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就闯了进来,指着宋似锦的鼻头就破口大骂:“喂,我说你这人啊,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这位公子都这么求你了,你却仍然毫不为之所动,真是个冷血动物!”
“还有啊,人言道,医者父母心,会医术的不应该都是些善良的人吗?哪有像你这样的啊,冷血,无情!自私自利!心中毫无大爱!”
“还有,你以为人家愿意来求你,愿意这么卑微的吗?还不是因为你的医术吗?若不是为了你的医术,为了自己心中那重要的人,我想都没人愿意搭理你的。”
聂繁华指着宋似锦的鼻头,一口气也没喘,就吧啦吧啦的说了这么多。
寒九夜原本想拦下的,可这姑娘压根就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他就是想说也说不成。
这下糟了!
这下宋先生定要生气了,想要再求他去为自己的母亲看病,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果然,宋似锦的脸色冷了下来,脸上一片青的,一片白的,十分不好看。
“宋先生,我……”寒九夜想开口去为自己解释一下,可张了口,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位姑娘也是一片好心,没什么恶意的,您别……”
聂繁华见此,立刻走上前去,像护犊子似的将寒九夜护在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扬声道:“这位公子,你不必怕他,咱们是来请他去给人看病的,又不是不付诊金,如此,那就都是平等的,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您实在是没必要……”
“我欺负人?”闻言,宋似锦缓缓逼近,语气不善:“你说,是我欺负人了?我欺负谁了?是欺负你了吗?嗯?”
“自然……自然不是我,是这位公子,你欺负的是他。”宋似锦靠近她的那瞬间,聂繁华心中的确是有些害怕,不过她很快就用独特的方式给自己壮胆了。
这街上这么多人,他……他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