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若不是今夜的事,你我本来没什么交集更不会认识,我也没必要讨好你或者怎么样,我只是看在寒夫人的面上才对你……算了,我言尽于此,寒小姐想怎么做都随你。”
这寒小姐的脾气性格的确是不合她的意,可她什么脾气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既不是身份尊贵如寻儿般的郡主,又不是大权在握如容越般的王爷,她实在是没必要讨好她。
更何况,她也根本就不屑于做这样讨好人的事情。
她交朋友,交的是心,如果三观相合,对方哪怕是个乞丐,她也视之为好友,若非如此,对方身份再尊贵,她也是不屑的。
寒小姐说出这番话,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也低看了她。
“等等。”眼看着孟芙蕖转身就要离开,寒沁月忙出口叫住了她,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出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
“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这话的意思,孟姑娘,殿下发起怒来是那样的可怕,连我父亲都怕他,方才在园子里连句求情的话都不敢为我说,至于其他人,也同样是这般,在园子中见了我,都绕路而行,不敢靠近,生怕被我牵连,可你却来……难道你就不怕他?你就不怕他发怒吗?”
这才是寒沁月最为疑惑的地方,她父亲都不敢做的事情,为什么这孟姑娘却可以毫无顾忌的做,果真是因为她是殿下心中所在意的人,所以就……
“怕,怎会不怕?”孟芙蕖走近寒沁月,在她身边轻轻蹲下:“可是比起受罚,我更怕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
“大小姐,说来,你是因我才被罚的,此事本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该受罚,可无奈我人微言轻,不能改变殿下的心思,如此,我也只能尽我所能,让你尽量能够少吃些苦头。”
“为什么?”听了孟芙蕖的一席话,寒沁月也陷入了沉思中,有些事情,她实在是想不通,她需要找个人来为她解惑,不然的话,她心中总是不舒坦。
孟芙蕖不解地看向了她:“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个与我只见过寥寥两面的陌生人都可以对我伸出援手,为我出面求情,甚至不惜触怒殿下,可是他,我的父亲,原本该是保护我的那个男人,由始至终,却从来都没想过要我为求情,他难道就不担心我,就不怕我真的触怒殿下因此而被……”
说到这儿,寒沁月痛苦的低下头去,呜咽着,这话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从小到大,还有许许多多。
别的且不说,就拿最近的这一两件事情来说。
父亲明知道她不想入王府,却非要逼着她接近越王。
父亲虽未明说,只说是为了她的未来好,可她也知道,她的父亲是想借她,攀上越王,由此,也可以实现多年来他想在官场上有所建树的梦想。
权利?功名?难道真的就如此重要?
为此,他甚至不惜牺牲她这个女儿。
她是真的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父亲要这般对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按理说,她是他和母亲膝下唯一的女儿,他就算再不喜欢她,可也不该痛恨至此啊。
孟芙蕖看着寒沁月如此难过,原本想安慰她一下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迟疑着,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这时,一直远远站在小道上的萧韵却小跑着过来了,一把将哭泣难过中的寒沁月抱在怀里,小声道:“月儿……”
她从前只知道相公对女儿甚是严厉,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是这般对待女儿的。
刚刚她若是没找了孟姑娘过来,那他岂不是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罚而不管不顾?
听到声音,寒沁月抬头,原本打扮的甚是精致的脸上,此刻,妆已经哭花了。
见到萧韵后,原本她只敢压抑着自己,小声地哭泣,这下,便无所顾忌,大声地哭了起来:“母亲,月儿心里好苦啊……”
“呜呜呜……母亲,你告诉月儿,月儿究竟做错了什么,父亲他为什么要这般对我?月儿究竟做错了什么呀!”
“月儿……”看到寒沁月如此难过,惹得萧韵心里也徒增伤感。
有些事情,除了她和相公烟儿外,还没有人知道。
原先,她以为,瞒着寒沁月不告诉她,她便能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可眼下看来,是她错了。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告诉她了。
“月儿,其实你并……”
闻言,孟芙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寒夫人这话是……真的吗?
其实,不独孟芙蕖这样认为,抛去寒沁月不说,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同样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