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也是女子及笄之年,女子十五有及笄礼,赵贵妃陪在皇上身侧十五年,又育有一子一女,也该晋一晋位份了,省得让天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话。”太后看向皇上,询道:“皇上意下如何?”
贵妃再往上,便是皇后。
皇上在兴庆宫门遇见赵贵妃时,便有所猜测,也不知是哪个朝臣如此厉害,请动太后出面。
他眯眼笑笑,并未正面回应:“母后怎的提起这事?是哪位在母后面前嚼了舌根子?”
赵贵妃让皇上一看,连忙起身请罪:“皇上恕罪,妾身已贵为贵妃,掌凤印,理六宫,绝无……”
“行了。”皇上打断她,不想听此等违心之语,赵相和赵贵妃的狼子野心他又怎会不知,只是都没摆到明面上罢了,“爱妃起来吧。”
“多谢皇上。”
“无人在哀家面前嚼舌根。”太后适时出声,“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后位空悬五年,是该封后母仪天下,以安民心了。”
“朕会考虑。”
“哀家知晓皇上还念着先皇后和先太子,人故去怀念终有时,该往前走。”太后望着皇上的眼睛,“皇上可别忘了,贵妃乃先皇后亲妹,贵妃若为继后,想必先皇后九泉之下也会高兴。”
司徒元鹤一直沉默听着,母后前些话并未使皇兄有所动容,却在提及先皇后时眼底闪过怀念,也闪过一丝恨意。
两者交织,神色复杂。
“芸儿自是高兴。”皇上的语气听着有些像在置气,是坐在龙椅上周旋百官的皇上从未出现过的,司徒元鹤作为胞弟,也从未见过。
“朕还是太子时,芸儿就念着让出太子妃的位置,朕登基后,芸儿又想着让贵妃当皇后。”皇上起身,面容语气虽都平静,实际上却是生气了,“母后既提到了芸儿,那便顺母后和先皇后的意愿,清明祭祀后让钦天监择出日子,行封后大典。”
皇上走了。
赵贵妃心中又惊又喜,面上却含着忧色,朝太后和离亲王禀退后,跟上皇上的步伐。
两人一走,太后抬手命人撤了膳食,望着小儿子的神色,又禀退宫人。
“是不是想问哀家为何插手这事?”
“嗯,皇兄生气,对母后不好。”
“哀家也不想伤母子情分,只是这是哀家与皇上欠丞相府的。”太后撵着佛珠,眺望窗外,这宫里除了红墙还是红墙。
“皇上忘了,哀家不能忘。”太后想着想着,双手合十,虔诚道,“哀家对不住芸儿和那孩子,日日祈福诵经,盼芸儿和那孩子来世投个富贵人家,是个受宠的命,不受他人所挟。”
司徒元鹤从太后的只言片语中,隐隐约约觉着不对劲。
先皇后乃相府嫡女,如何不算富贵人家?
不受他人所挟……难道先皇后是受人所挟才入东宫为太子妃,又入中宫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