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含烟心碎不已,见到汤药赶忙扒拉着点衣裳,哄着女儿张嘴喝药。
这药喂了近小半个时辰才喂完,快要见底的时候,喜儿不哭不闹,也不张嘴了。
吓得司徒含烟一双手直抖,却又抱得紧紧得不敢松。
“喜儿,喜儿……”
她试图叫醒女儿,着急忙慌下终于抬眼看面前之人。
容泊呈伸手指探了探:“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就好。”司徒含烟重重舒一口气,身子也渐渐放松。
刚才差点吓死她了。
真是要她的命啊。
司徒含烟抹了把眼泪,等女儿熟睡一些才放进小床里,恋恋不舍片刻,出门去。
容泊呈也紧随其后。
其他人都已退下,除去屋里睡着的女儿,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
淅淅沥沥的雨声,屋檐上落下雨幕。
初春的雨伴随着寒意,司徒含烟只觉得心都寒了,质问他:“你去哪儿了?喜儿生病你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喜儿烧得小脸通红的模样有多害怕吗?多害怕喜儿没了,我不是个称职的娘,不在喜儿身边,可你一直不是个称职的爹吗?”
“即使是个称职的爹,也比不过一个她是吗?”,素来端庄温柔的长公主失了态,声泪俱下她手指雨幕:“下着大雨,你去给你的心上人买胭脂做生辰礼,把我们的女儿丢在家中!”
容泊呈瞳孔骤缩。
“你爱她超过自己的女儿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从瑶池手里接过喜儿!”
“你就那么爱她,连女儿的名字也要带个她!”这是司徒含烟心中的刺。
从知晓女儿的名字起这根刺就扎在她心底,她学着从前的模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并不在意,没有哪条律法规定自己心悦之人也心悦自己,可那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的女儿却冠着别人的名字!
心中绞痛。
容泊呈嘴唇微微泛白,颤着要张口,迟迟没有声音。
“不敢承认吗?”司徒含烟正在气头上,便揭了他的伤口,“你在西关时的屋子里挂着谁的画像?你每次看她的眼神哪里清明?太子为何对你有敌意?”
“当初北境战况激烈,你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带兵救援,若不是西蛮攻得紧,下边的将士央求,你,镇守西关的将军!就要去支援北境了吧?”
“你真是怕北境战败吗?不,你是怕秧秧受伤。”司徒含烟的泪如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