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悄悄默默跑了。
几经辗转,遇上一位为官的大人,大人从她上家手里拿来卖身契,派人教她礼仪和房中术,身子日日有人涂抹香膏,还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吃药,说是养身的药。
可是她渐渐发下,自己的容貌变了。
变得不多,确实变了。
很美。
美得她抚摸自己脸上的手都在颤抖。
服侍她的丫鬟以为她是激动,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害怕。
这模糊的影子,是秧秧郡主。
那位传闻中深得皇上太子喜爱,是大将军府和离亲王府围着宠的郡主。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大人养自己是要送人,而且送的会是京中贵人。
唯独没想过会是皇子。
若是那位太子,她还有什么活路!
她整日整日做着噩梦,在梦中被那位太子以各式各样的刑罚杀了一遍又一遍。
几次三番惊醒,她没再睡过一个好觉。
直到真的被送入皇子府,见到的人是待人和善的大皇子,而不是传闻中的阴鸷冷血的太子殿下,她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哪怕是在暗无天日的假山地室里。
然而这才是玉奴噩梦的开始。
大皇子情动时把她叫成秧秧郡主也就罢了,偏还喜欢折磨人的一套,她戴上枷锁,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活着。
身上总是新伤添旧伤,一开始疼,后边麻木了,也就不觉得疼了。
直到一日有人发现假山玄机,进了暗室,她正光着身子给自己抹药。
那人第一句便是:“我去,这是什么新的刑罚?”
第二句是:“你怎么得罪大皇子了?”
她惶恐抬头望去。
那人在见到她的脸后,第三句终于识得她的身份。
“你是大皇子养的禁脔?”
玉奴垂眸不语。
牙婆说她冰肌玉骨,大皇子说她身娇,见到第一眼就说此等肌肤要是能开出花来更美。
于是大皇子点燃蜡烛,倾斜手掌,蜡烛一点一点滴到她的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只有这位擅闯进来的公子,说她身上的是刑罚。
“公子赶快离开吧,若是大皇子知晓有人擅闯进来,遭罪的不止公子,还有公子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