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无恙整张脸都红了。
“少将军,昨夜冒犯之事,实在实在是对不住!”他低下头。
容淳礼微微挑眉:“哪件?”
“啊?”卓无恙猛地抬头,“还有几件?”
容淳礼一一给他列出来:“未经同意就上手,还上嘴,睡过去还要人扶着回营帐。”
卓无恙:“……”
最后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
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一坛下去就醉了。
“都对不住!”卓无恙赶紧掏出家传手镯,打开上面包着的锦帕,双手递过去,“此乃歉礼,望少将军收下。”
“也是顺路买的?”容淳礼盯着玉镯,不像新买的。
卓无恙摇头:“家里带过来的。”
他一咬牙,柔声道:“本是想做信物的。”
“怪我抢了你给人的定情信物呢。”容淳礼似笑非笑,伸手拿过来。
“没,本来就想给……”卓无恙看见她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戴在手腕上,还晃了晃手腕,眼睛都睁圆了,“……你的。”
“嗯,收下了。”容淳礼抬着手腕瞧片刻,抬眸望见对面的人已经傻眼,嘴唇忍不住勾了勾,又问,“还有要说的吗?我得回去练兵了。”
“有!”卓无恙发觉自己嗓门大了,赔礼般笑笑,他怎么可以对少将军大声说话呢!
容淳礼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卓无恙说:“少将军知道这手镯是家传的?”
容淳礼就这么看着的,意思就是知道。
卓无恙瞬间口干舌燥,又瞥见她别在腰间的小水囊,是自己送的那个,勇气又足了一些。
“这玉镯,我祖母传给了我娘,我娘以后也是要传给儿媳妇的,昨夜没忍住轻薄了少将军,我没后悔,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玉镯,以及我这个人,我要去西蛮,人不能赔给少将军当牛做马,只能拿这个镯子赔。”
“如果少将军不说信物二字,我会说这是个普通玉镯,但是少将军知道。”卓无恙的眼里闪烁着光芒,瞳孔里映着英气的少年女将军,“少将军不仅知道,还自己戴上了,那……”
他的声音顿一下。
“少将军是不是知晓在下的心意,是不是愿意……”
“与我共白头。”
新年的第一天,寒风呼啸,刀子一样的风刮着脸,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呼出的热气如丝丝白烟,在半空中短暂地交汇。
容淳礼看得出他的紧张,也看得见他眼里的期待。
而她自己也早猜到了。
卓无恙今天能说出这话,是她有意无意引导的结果。
卓无恙是个不出挑的人,不像她爹她三位叔叔一样容貌出色,也不像她娘和***一样家世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