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想起了发生那事的第二天,他看着自己满身醒目的伤痕,是愤怒的,仇怨的。
尽管他身处肮脏之境,已不是良家子,但是,他有着自己的高傲,他绝不允许自己如其他小倌那般对女子摇尾乞怜,极尽讨好。如果有一天他真变成了自己最不耻的模样,倒不如死了好。
他想起药性下和鞭子下奴性媚态的自己时,一股戾气油然而生,他恨龟公,恨江白,更恨自己,恨无能的只能卖笑的自己。
外面有那么多人吹捧自己,甘愿千金求取他一夜,他内心也只有荒芜空洞,因为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虚于表面的,他依然是那个花楼小倌,得卖身,得陪笑才能活下去。
那时的他,身上的伤有多么鲜红,多么痛,他就有多恨江白。
可后来,伤慢慢消失了,他坐在屋里凭栏眺望,望着人来人往,望着楼里有人进,有人出,望着每个人搂搂抱抱,嘻嘻闹闹。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大人屋里又抬出了一个人。”
晏兮听着那些人的议论,他知道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有钱但非常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