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厨房,发现云暮手肘撑着台子,喘着粗气,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额头上还有不少汗。
地上满是玻璃碎渣混合着药水。
看到江白进来,云暮勉强支撑起身子轻弱地说:“抱歉,刚刚手突然没力气,杯子掉在了地上,吓到你了。”
“我没事,你呢,怎么样?”
“……没事。江白,你小心点,我去把玻璃扫了。”。
江白看他虚弱的样子,怕他再受伤还要自己处理,连忙过去阻止他:“别,你休息一下,我来吧!”
她把云暮扶稳去拿扫把,很快就将玻璃渣清理干净了。接着她放下扫把洗手时,后背传来了重量。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颈窝,热气吞吐:“我好难受……”
江白大惊失色,连忙推开他往旁边站,这个时候的云暮实在是被病折腾的没什么力气,一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样子,猝不及防被推开,没站稳,眼看要跌倒。
她一看又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力气没控制住,云暮一个大男人扑进了她的怀里,好在没彻底烧糊涂,意识还有几分清醒,强撑着自己站直,因为难受,声音都软了几分,“江,江白,我有些难受……”
却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样多么可怜,强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眸,软化了平日里的锐利,嗓音也软糯了,那么内敛的一个人此时脆弱地看着你,很容易激起人的怜惜。
可惜江白心肠冷硬,只觉得麻烦,她皱着眉头用手试了下云暮额头的温度,很烫。
“喂,云暮,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我,我不想去医院。”
“那好吧,随你。”
“江白,我想去床上躺一会儿,你能不能扶我过去?”
“……好。”她扶着云暮躺到床上。
站在床边看着休息的云暮,她在犹豫要不要回去。
这时云暮开口了,还喘着气:“江白,能麻烦你给我冲个药吗?我没力气。”
江白头疼地揉揉额角:“行,我这就去。”
等她端着药回来的时候云暮睡着了,呼吸清浅,她不得不把人叫醒:“云暮,起来喝药了。”
叫了几声,不见人醒,她只好上去推了推他,云暮迷迷糊糊地醒来:“抱歉,我睡着了。”
“你坐起来,把药喝了。”江白说。
“好。”云暮挪动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接过江白手中的碗。
云暮喝了一口,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江白,“烫……”
江白一哽,觉得这人感冒了也娇弱了不少,她一阵无力:“你吹吹不就好了。”
“江白,你能给我拿个勺子吗?我想舀着喝。”云暮小心翼翼地向她请求。
【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江白安抚自己,耐着性子从厨房里拿了个勺子回来。
“给,勺子。”
云暮接过勺子,结果舀了半天也没喝上一口,他红着脸小声对她说,“江白,我、我手没力气……”
江白气血上涌,这云暮生病了怎么那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