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此时仿佛变成了一片羽毛扫弄着人的脖颈，尹雪意不适应侧过头。
“喂，江白。”他轻轻推了下身侧的人，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真是，神经有够大条。”身边有个异性还能睡着，但想想对方打人时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瞎操心了。
喊不醒人，他只好把江白的身体往外挪了些，自己再往旁边移。
“大概是太困了吧。”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了，他因为经常加班的缘故，所以倒还撑得住。
他仰着头望着面前的黑暗，身旁的人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重心不稳后就要往前倒去。
尹雪意察觉后，连忙转过身子身体前倾扶住江白，刚要把人稳住让她靠着电梯壁，结果在他微微低头的时候对方蓦地抬起脸，唇瓣擦过他的耳畔带来湿濡的触感。
他愣住，一时间没有了动作，下意识摸了摸发红的耳垂，又蹭了蹭，仿佛要擦去那种酥麻的异样感。
而罪魁祸首早就自己挪到角落呼呼大睡了。
他抿唇，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江白。
……
“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尹雪意听到电梯口传来的动静，骤然睁开眼，结果发现自己和江白两人头靠着头，肩碰着肩睡着了。
他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尹雪意开始回想，好像是因为身边人的呼吸声就好像催眠曲，他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手电筒的光照进来，在习惯了黑暗的他看来非常刺眼，他微撇开头虚起眼睛看向外面。
“没事吧，小伙子？”是救援人员来了。
“没事。”
“江白，醒醒！”他连忙叫醒身边的人。
“啊，哼哼……”江白本来就被这动静弄得逐渐清醒，再被尹雪意这么一推，眼睛就睁开了。
“有人来救我们了？”她问。
“嗯，我们走吧。”
“好。”刚醒，声音还有气无力的，尹雪意搀扶着她站起。
——
“终于出来了！”
走出医院，看着外面的夜景，江白伸了个懒腰，终于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了，电梯里太逼仄了。
“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啊……”她拿出手机，眉头皱了下。
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车辆了，街道上空荡荡的。
“宿舍是回不去了。”她嘀咕一句。
“江白。”有人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