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可,过一会儿。”
“多谢阁下。”
这”过一会儿“的期间,为防那些刺客杀个回马枪,江白拎着崔瑕躲到了一棵大树上,后者也不愧是个忍人,硬是没有露出一丝惊吓,也不曾惊呼,堪称乖顺地被江白拎到树上。
此时值夏季,枝繁叶茂,两个人坐在树干上,底下的人也瞧不真切。
江白无聊地晃荡着双腿,背靠宽厚的枝干,崔瑕相比她则要显得矜持多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树上一动也不动,即便咳嗽也会用帕子捂着口鼻,尽量压低声音。
可一旦他大幅度的动作,伤口又会随之渗血,但他宁愿抓着树干也不会哼出一声。
江白都有些佩服他了。
可惜这人是个会欺骗别人感情,且得到后就会杀人的家伙,不是好人呐!
……
“走吧。”
周边迟迟没有人再回来,江白提着崔瑕下树。
崔瑕遭遇刺杀的地方离他们现在所在之处有些远,加之他受着伤,体力不支,两人走得很慢。
江白跟在他身后,也没去扶,只瞧着他一步步往前走,身板挺得笔直,要不是衣服上沾了血,哪里能察觉他受伤。
等到了地方,两方的尸体还躺着,崔瑕走到一具刺客的尸体前,缓慢地在其身上摸索着,但没有找出他们所属哪方势力的物品。
接连找了几具尸体都是如此。
他放弃地收手,转头就看见那个黑衣女子在扒人衣服,银子、暗器、匕首……这些东西全堆在她身边,不管是刺客,还是他这边的护卫,她都没放过。
她在找什么?
难道她要找的东西和她背后的势力有关?
可为什么连他的护卫也……
难道他身边有奸细?
崔瑕第一反应就是这些。
直到他看到这个黑衣女子把一个刺客的衣服扒下来,那些银子啊,钱票啊,瓶瓶罐罐啊全都用衣服包起来,最后打包成一个包袱挎在背上。
他才后知后觉,原来这人只是为了搜刮死人的财产啊。
江白也不懂崔瑕望向她的眼神是何意,心满意足地背着一包东西走到他面前说:“走吧,尽量在天黑前找个地方住。”
崔瑕当然不会反对,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
江白无奈地停下脚步,看着距离她十几米外的某人。
她抬头看了眼傍晚的霞光对那人说:“你别走了。”
那人一下子就停下来,“抱歉阁下,是在下拖你后腿了。”崔瑕没有自持皇子的身份就说什么等等他之类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没有资格要求那么多,反而可能会触怒对方。
皇子这个身份,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起码在这个黑衣女子面前无用,如果不是因为潜在的目的,可能都没耐心应付他。
“阁下,如果您着急,可以先走,不必等在下。”
虽然这般说,但他明了对方不会走的,否则也不必救他了。
果然——
“不用。”
“我背你。”
崔瑕的脸上终于闪过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