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月华和母妃势同水火,每每他帮衬母妃一次,月华便要大发脾气,甚至家书一封,向景德帝笔触尖锐地控诉他。
次数一多。
景德帝甚至在批回的奏折里,特意叮嘱他善待月华,不要一味地……愚孝。
当初看到“愚孝”二字,木邵衡真的哭笑不得。
就月华那火爆、蛮横不讲理的性子,她不欺负他母妃都不错了,他母妃哪敢欺负她啊?
他总不能次次眼睁睁看着母妃受窝囊气吧?
一年十二个月,月华和他母妃小冲突不断,大冲突也多达十次以上,他实在看不过眼时,会帮着母妃四五次。
真心与“愚孝”毫不沾边。
但时至今日,景德帝依旧给他戴着“愚孝”的帽子。
木邵衡颇感无奈。
“怎样,你的新王妃和你母妃相处融洽吗?”景德帝甚是八卦。
木邵衡脑海里闪过舒儿的画面,温和地笑道:“自然是不错的,舒儿她性子好,温婉懂事。”
景德帝:……
说得好像他的皇妹月华很差劲似的。
呃,虽然月华性子孤傲、脾气差是事实,但景德帝他不爱听啊。
忍不住酸了一句:
“你的新王妃性子再好,婆媳间也未必相处融洽。说实话,朕这大半生就没见过其乐融融的婆媳。”
“而且,大多是婆母刁钻,爱挑事!”
说罢,景德帝还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木邵衡。
木邵衡:……
呃,时隔多年,景德帝还不忘替月华埋汰他母妃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返回到了养心殿的书房,木邵衡不再逗留,直接向景德帝拱手告辞。
院子里,老太君派来的那位小厮,只等了两刻钟,就听到“嘎吱”一声书房门开了,自家王爷从里头阔步走了出来。
小厮心头一喜。
但他很会作戏,面上不仅没丝毫喜色,反倒摆出一副哭丧的样子,急匆匆迎上前道:
“王爷,出大事了,咱们老太君被人给打了!”
木邵衡当即面色一变,追问道:“怎么回事?老太君出门游玩,遇上土匪了?”
此时此刻,木邵衡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土匪围攻马车,劫财的画面。
居然有人胆敢打劫他母妃,真真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