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新的魔尊,无人见过他的容貌,无人听闻他的名号……
消息传到玄清宫,掌门愁断了几根银发。
“这新的魔尊实力如何,又是何性子,我们一概不知……”
“唉,罢了罢了,想必不会比青霜你的修为更高,他如今还没惹出乱子,我们也不好打草惊蛇。”
虽是这么说,掌门依旧满是愁绪。
终于到了时候,许然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眼神漠然。
裴忱溪做的比他预料中还要快,受的罪也必定更多。
“我去探一探。”许然打断掌门的絮絮叨叨。
“这,这便麻烦你。”掌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毕竟除了许然也没人再敢去探,不知魔尊底细,他们太过被动。
魂狱山里的茶楼都不同凡响,并不说书,而是比试。
许然才抿了一口茶,就见楼下的比试已接近尾声,这里没有什么点到为止的说法,落败那人的胸口被捅了个对穿,还不待哀嚎,便已咽了气。
死个魔修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场下气氛热烈,哄笑着那死了的人不中用。
许然搁下茶盏,将捂着眼睛的系统一拎,径直去了魔宫。
许然挺有礼貌,到了宫殿门口就自报家门,“玄清宫青霜,来拜会一下你们魔尊。”
青霜仙尊的名号在这魂狱山是个禁忌,上任魔尊恨毒了他,但凡是有人提到,都落得个尸首异处。
两个低阶魔修乍见真人,吓得拔腿就跑。
许然挑了挑眉,倒也没拦着,“不通传?这可就怨不着我了。”
魔宫寂静无声,只有角落处燃着幽幽鬼火,着实渗人。
许然心中叹一口气,这不是他该住的地方。
*
天魔血脉修行魔功一日千里,可能修炼的功法也只有一部。
“这是个残篇,”红昭将功法给他时就讲清了利弊:“你要赢魔尊,便只能练这个,可功法不全,你体内又有灵力,每次运功都会感受到经脉寸断的疼痛。”
疼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影响心性。
裴忱溪从前没杀过人,可拿着刀捅了那些魔修时,只觉得畅快异常,仿佛做的是世间最快乐的事,上了瘾般疯魔。
红昭看着上方阴恻恻的裴忱溪,忽然叹一口气,早知就偷偷将人送出去了,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裴忱溪阖眼假寐,眼皮子也未掀:“交易完成了,你还不走?”
红昭:“觉得良心有些痛。”
那个会说“您”,会叫“红昭姑娘”的少年成了喜怒无常,时日无多的魔尊。
裴忱溪掩在恶鬼面具下的唇角意味不明地勾起,他嗓音低沉:“再不走,哪日我发狂了,将你也杀了。”
红昭心烦意乱,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魔侍,边开门边斥骂道:“谁准你进来的……”
在看到门口那人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惊疑不定,一个名字要从颤抖的双唇中呼之欲出:青霜仙尊……
门口笑吟吟的男子,不是许然又是谁?
许然颔首,他温声解释:“我请人通传了,是他们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