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傅清越看着江晏栖容色愔嫕的面庞,淡淡一笑,却是写尽凄清无奈,“先生也许不曾有过如此自惭形秽的时候。——自八岁那年相遇,整整四年,清越只敢悄悄的爬上墙头,远远的看一眼心中少年。我以为,我可以永远满足于此,然而人似乎总是贪婪的……而后六年,我用了五年时间去克服那种自惭形秽,终于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奈何,世间最远的距离其实便是——永远只有咫尺,——”
说到这,傅清越的声音有些颤抖,后忽然止住了。
江晏栖已经猜到这个少年是谁了,她眸色一如既往清淡,只轻声问道:“为何一开始便要怯步于围墙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江晏栖自是知道的,可她还是问了。
这哪里是一个问句呢?
不过是傅清越心中一个被掩埋起的答案罢了。
傅清越眸光怔怔,似乎想起来记忆中渐渐淡去的人,她缓缓出声,“有人生来便是让人仰望的,远观为慕,近看为渎,俗世之人又怎能沾染谪仙呢……”
江晏栖轻轻垂了垂眸。在傅清越将自己看作云端下的蝼蚁时,就注定了两人最终会越走越远——高者更高,低者更低。
傅清越撑起身子,脊背打直了些,“如同先生所言的,所有人都会细数我的家世与容貌,可我或许欠缺了一个才华横溢、举世独清的灵魂,——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无关喜厌,我的余生定是可以触碰他的,毕竟他同傅家作了承诺娶我——便是他不愿,却也抛不下君子仪度。”
见江晏栖眸色一如既往的冷清,傅清越有些缱绻的看着远方,喃喃道:“他是极喜静、喜净的……上京月群汀旁有一片湘妃竹,自十五岁后,每逢元宵,他从不会去看飞盖妨花,从不会去见华灯初上。他会一人抱着琴,去月群汀旁弹一首惊鸿,而后又静静回到冷清的府邸——我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