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对奇威塔的第一印象, 在夜色中。
那夜是复活节前的圣周五,奇威塔外的巴尼奥雷焦庄严而华丽的耶稣受难纪念活动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天清晨当整个镇子还在梦中的时候,我又站在了那个山谷边。
在那里,我目睹了太阳如何渐渐唤醒沉睡的山谷,晨光中春风轻拂,野花初放,炊烟缓缓从谷底升起, 那过程, 壮丽如一首交响诗。
七点,我站在了那座长桥的桥头。 桥的另一端就是奇威塔,而这一端中世纪时曾是集市和修道院,后来因为山体滑坡,集市和修道院都化为乌有了。现在的桥头上立着一个远眺奇威塔的少女的铜像, 基座上刻着1947年Bonaventura Tecchi在书中对奇威塔的描述:“它停留在那样的时刻,愉悦而沉思的,背靠着由刺目的惨白和恐怖的深渊组成的背景,如同一个女人的面孔之美沉入了一个男人的心中,那真是这短暂易逝的人生中比死更难承受的事情。“ (请原谅我蹩脚的翻译,这段文字我找不到英文或者中文的现成译文)
长桥上人影稀疏。 我见到的第一个古城居民是一个摩托骑士,潇洒地穿过中世纪的城门洞,呼啸着迎面而来,以桀骜的古城为背景,构成了一幅完美的画面。我本能的举起相机,等待他行驶向构图的黄金分割点,就在那一刻,我从镜头里看清了他的脸,于是我忘记了按快门,大叫:”MAURIZIO? 你是MAURIZIO吗? “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你是谁? “ 我语无伦次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几年前去过你家.......“ 我说的是毛豆子(@maotouzi), 我神交已久的旅行作家,她四年前写过的关于奇威塔的美文我印象深刻, 里面写到一个每周一半时间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罗马做警察, 一半时间在奇威塔做厨师的年轻人MAURIZIO。短暂的交谈之后,说好中午去他的餐厅吃饭,MAURIZIO又风驰电掣地继续他的清晨采购之路,而我则走向奇威塔沧桑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