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像是早已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如在情理之中,表情并未有丝毫诧异:“大师,本宫该当如何?”
轻尘大师摇摇头:“施主,没有所谓的命定,一切全看个人选择罢了。贫僧只能送施主几个字,当作你我这小小缘分的赠言。”
最后,轻尘大师在纸上又写下“顺势而为”几字,便再也不说话了。
长公主起身告辞,走进大殿烧了柱香,仪仗很快便离开了普泽寺。
当夜长公主入宫看望太后,准备出宫时被王公公截去了承明殿。
“臣妹拜见皇兄。”长公主盈盈行了个礼,动作行云流水,亲近礼貌中带着疏离。
嘉佑帝端坐龙椅,像是在与长公主闲话家常:“朕听说你去了普泽寺,怎么样?轻尘大师真如众人所说那么灵验么?”
长公主不以为然地道:“江湖骗子罢了,说话模棱两可,也不能说他对,但也不尽然错,反正就是瓶万精油,哪里需要抹哪里,怎么抹都行。”
嘉佑帝笑了:“看来真不怎么样,否则你也不会说出这般话。”
长公主道:“皇兄怎么会对轻尘大师这般好奇?”
嘉佑帝指了指桌上的奏折:“朕这不是以防万一么?你看看,这些都是从扬州一带搂出来的北齐奸细的案子。现如今京城忽然冒出这么一号人,怎知是人是鬼?”
长公主道:“臣妹倒是认为不足为惧,任他在扬州藏得再多,不也被一一抓出来了么?”
嘉佑帝道:“说的也是,朕现在的心头大患,应当是沿海海盗才是。这个杨迁,可真能够蹦跶的,短短数月,扬州沿海的渔村都变成死村了,朕最近一直因为这个头疼。”
长公主没有露出担忧的神色,反而向嘉佑帝道喜:“恭喜皇兄,贺喜皇兄。”
嘉佑帝问:“喜从何来?”
长公主直言不讳:“历史以政绩评价一个帝王,我们的祖先大秦成祖皇帝建国之前,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但因为创立了大秦,所以历史只会歌颂他功勋。”
“圣祖皇帝平息四国动乱开创盛世,无人在意他半胡人的身份,功德碑上刻满了他的丰功伟绩。”
“而皇兄从父皇手里接过这个江山后,皇兄的功劳,已经不足以盖过前人的光芒,眼下可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么?只要驱除这些海盗,他日史书工笔,皇兄必定也是最出色的那笔。”
嘉佑帝认真地咀嚼长公主这番话,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眉宇间都是恣意的喜色:“阿若,这就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