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过,金秋的美在山川与草木上凸显得淋漓尽致。
草木凋零枯黄,枫叶流丹,一簇簇如火一般在丛林中跳动。
朔风如同绝美的染料,所过之处层林尽染,远方的山川好似华美的裙裾,绣着一片片秋色。
虞清欢为伤员救治后,跳到树上沉默地看着远方,明珠蹲在她的肩头,身上的毛发被微风轻轻吹动,油光水滑的,波浪一般漾开。
“小家伙,我想草草了,你也想灰灰对不对?”
分开近两个月了,他们没有通过一封书信。
不是不想念,只是担心写了信后,觉得信件承载不了那厚重的思念,忍不住抛下一切奔向对方。
所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联系,只是万籁寂静时,会被入骨相思侵蚀着心灵。
他们相隔两地,悦爱之意不减反增,在相思占据理智时,只能努力地往前走,希望可以尽早结束一切,然后奔向对方,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从此不再分离。
明珠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虞清欢的脸,轻轻叫唤了几声,表示给点吃的它才能不想念灰灰。
虞清欢掏出药丸递到明珠的口中,明珠用粉粉肥肥的小爪子捧着嘴,吧唧吧唧地咀嚼。
虞清欢见它吃得高兴,忍不住弹了弹它的小脑袋,道:“再胖下去,小心灰灰不要你。”
明珠咀嚼的动作有瞬间的停滞,接着化悲愤为食欲,咀嚼得更频密了。
虞清欢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头:“前路艰难险阻,但我知道你会陪我,而他在等我。”
休息了一日,虞清欢于翌日凌晨带着队伍启程。
这时天还只是蒙蒙亮,一轮残月尚且挂在天边,洒下的浅淡月光,勉强能照亮前行的路。
队伍半点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归雁城。
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时值正午,运粮队伍又遇上一群人,不过这群人与沙匪那种乌合之众不同,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虽然穿着便服,但整齐划一的动作、令行禁止的素养,都昭示着他们是一群精兵。
运粮的队伍刚被围起来,吴提便骑马越众而出,抱手噙着笑意看向虞清欢:“你说这路它窄不窄?狡诈奸滑的女人,我们又见面了。”
虞清欢抱拳,笑吟吟地道:“哎呀!这不是吴提二殿下吗?真是太巧了,竟然会在大秦境内看到您。”
“二殿下莅临大秦做客,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您看我们连个像样的准备都没有,这不是失礼于您了吗?”
吴提将鞭子甩开甩去:“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本王拦路抢劫,还要敲锣打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