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九畹并非良善之辈,你要与她沾上关系,不仅你家里会因此鸡犬不宁。”
“更有甚者,若是她再行差踏错,谁也不好处置她,这不是叫殿下和娘娘为难么?”
秦宁认真地行了个礼:“先生,学生明白。”
风先生忽然又搭住秦宁的肩膀,笑得有几分虚假:“秦宁啊,经云斐着一提醒,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觉得小女如何?”
“要是你觉得她还不错,本相就把她许配给你,你总不能不娶亲,她总不能不嫁人,你们正好可以凑一对。”
秦宁面露为难,随即向风先生解释:“先生,蒹葭走后,学生很难过,且不知何时才能从这丧妻之痛中走出来。”
“学生不想耽误令爱,还请先生谅解……”
风先生拍拍他的肩膀:“你且安心便是,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我尊重你的意愿。”
秦宁郑重颔首:“学生定不会辜负先生的重托。”
文茵与近身丫鬟站在门外,正好将风先生与秦宁的对话都听进耳里。
她默默地站了片刻,却是没有进去,领着小丫头回房了。
路上,小丫头忍不住抱怨:“小姐,这秦公子人挺好的,性子温和,一表人才,更是年轻有为,相爷怎么不多为您争取争取。”
文茵轻笑一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多好的名字,一听就是个好姑娘,我如何能与才子心中的蒹葭相比?此事本就不必强求。”
小丫头撇撇嘴:“但是,小姐眼看就要十八岁了,若是再不许个人家,只怕以后就没那么多条件好的公子给您选择。”
“这事本该是夫人做主的,但夫人不是亲娘,又怎么会上心?相爷的心思又都放在朝堂与夫人身上,也没有多少时间顾及此事……”
“住口!”文茵脸上蕴满怒色,已是十分不悦,“你什么时候学的臭毛病?怎么这么能嚼舌根?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番话,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小丫头“砰”的跪了下去,脸色青白交错:“小姐,奴婢一心为您考虑。”
“相爷本就宠爱夫人,因此对您不冷不热,如今夫人有了身孕,他对您的关注更是少了。”
“您也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能这样厚此薄彼,奴婢看着他这样,奴婢真的很心疼您。”
文茵垂下眼睑,显得有几分落寞:“真是胡言乱语,父亲若是不疼爱我,我又如何能享受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小丫头义愤填膺:“这些相府根本不缺,相爷要给多少就给多少!什么都是富余的,唯有相爷的关心仅此一份,他怎么就不多分一点给您呢?”
文茵攥紧帕子,却是没有说话。
小丫头越说越来劲:“奴婢怀疑,是夫人给相爷吹了枕/边风!自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相爷被夫人迷得五迷六道的,就全然忘记小姐的母亲,自然也记不得还有个小姐!”
文茵正欲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呵斥:“绛紫,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说夫人和相爷的不是?!”
文茵寻声望去,却是小茜领着近身小蓟站在不远处。
很显然,也听到了主仆俩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