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咕咚咕咚剧烈的跳动着,表情紧绷了起来。
农会的干部许长河拿着大喇叭,大声的喝喊着:“父老乡亲们,都静一静,静一静”。
围在空地上的村民们,渐渐的静了下来,偶尔还有几人在交头接耳的小声交谈着。
“首先欢迎咱们县里工作组的同志,来咱们村指导工作!”
“接下来咱们啊,按照你家有多少地,啊,多少口人,多少收入、雇佣人干活不 额 等等情况。。。。。划分家庭成分。”
“吴三起,贫农”。
“赵长顺,雇农”。
“许长河,贫农”。
“沈伯亭,地主”。
。。。。。。
听到沈伯亭的名字,开大会的乡亲们,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伯亭这都走了五年多了吧,一点信都没往回捎。”
“是啊,沈家现在是败落了,家底估计都花没了,没看今年都开始自家种地了,以后这日子怕是难过喽!”
一个妇女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伯亭家才几亩地,咋就是地主了呢。”
她旁边的汉子狠狠瞪了婆娘一眼,“娘们家家的,你懂个啥。许长河现在是农会干部,他说是那就是。”
梦中,村里人就是这么议论的。
还有许长河熟悉的话,连宣布成分时,名字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她那个死鬼男人,就是第四个宣布的地主成分。
想到梦中那些情景,婆家,娘家,凄惨的一幕幕,都是从今天被划分为地主成分开始的。
是不是今天这个成分被划定了,梦中的一切都会成为现实?!
白宝珠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接下来,坐在大树根上边听会边打盹的冯三婶,被从树上掉下来的大蛇吓一跳,大吼一声,引起大会的一个小骚乱,那个梦里的一切以后就都会真实的发生!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蛇,蛇,哪来这么老粗的蛇!”
“快,逮住,一会烤蛇肉吃!”村里的一帮皮猴子们呼啦就围了过来。拿石头的拿石头,找麻袋的找麻袋。
“闹啥,闹啥,开会呢,都严肃点。”
最后是村里的民兵一铁锹下去,砍在了蛇的七寸上,用一个箩筐把蛇装了起来,才继续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