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镇里接到了一封举报信。
一队武装部的人直扑许长河家,到处翻找,从家里搜出了一小箱小黄鱼,还有古董瓷器,珠宝首饰头面零零散散的装了一大箱子。
许家祖祖辈辈的贫民,这些巨额的财富是哪来的?
是不是敌特让许长河做事,给他的报酬!
许长河之前还叫冤,可那些东西被翻出来,他怕被彻底冠上敌特的罪名,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他立马就老实交代了!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他查抄大地主吴家,私扣下来的。
那小黄鱼,是他在城里做伙计时,看到一人身死,捡到的。
至于为什么针对沈熙茂,他也交代了事情,是受了领导的命令。
和与敌特沾上边比起来,得罪了领导,最多让他当不成干部,却不会蹲大牢甚至丧命。
杜大嫂那边,武装部的同志吓唬一句,就把有人给了她大洋,让她诬陷沈熙茂的事交代了清楚。
因为涉及到上面的领导,镇里不敢轻易决定,把事情汇报给了县里,最后汇报到了市里,之后被压了下来,再没有下文。
至于是哪位领导,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许长河那些私藏的财物充了公,他的农会干部却有人保了他,依然好好的当着。
白宝珠回了趟娘家,那许长河背后的领导,大哥通过自己的关系也在武装部打听了出来。
“沈忠孝?”沈老奶低喝一声,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白宝珠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沈家族谱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沈忠仁,沈忠孝两兄弟。
沈忠仁是她的公公,沈忠孝就是那个爱妾所出的庶子。
太公公临终前,为了保护那对母子做主分家,并且除了祖宅和祖上的田地,城里的生意,房产,商铺都分给了那对母子。
算起来,那庶出的叔公虽然是太公公幼子,年岁应该也有四十多了。
“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还活着?!”沈老奶的声音冰冷。
白宝珠知道沈老奶问的是那个小妾,她点点头,“还活着。沈忠孝是三年前调到省政府任职的。
新政府成立后,他捐献了不少家产支持新政府,宣誓效忠,继续留在省政府当官,现在是省卫生部的主任。”
这在省里可能不是什么大官,可对于现在的沈家,那是无法匹敌的存在。
“哈,哈,哈。好啊!
沈至善,你留下的孽债,害我失了我瑜儿还不够,又来祸害我的子孙。
等我做了鬼,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宝珠看着奶奶状若癫狂,心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