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如今的自己过去,也帮不上忙。
可他不害怕裴饮夏。
他都不怕死了,为何不能去?
水渡尘的身体发颤,远离与靠近这两个矛盾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打架。
一旁,柳扶弱扶着墙,纤细的手指几乎要嵌入进墙体。
她同样在忍耐,但——
柳扶弱忍不住朝纪清昼的方向踏出一步。
水渡尘也朝前方踉跄一步。
“砰!”
“砰!”
一道白影掠过,一掌劈到水渡尘的脖子上。
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水渡尘当场昏厥。
可来人欲要打晕柳扶弱的手,却被她抬臂拦下。
原本收敛的魔气,此刻瞬间爆发。
“谢子夜。”
柳扶弱周身萦绕冰冷的魔气,压迫感不输谢子夜。
她扯了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你想打晕我,一个人去帮清昼吧?”
谢子夜与她对峙,闻言沉默。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你这绿茶男!”
柳扶弱高声:“你也被魔种影响了吧?你不想我过去,你今日也休想去!”
谢子夜沉声:“我们谁都不能靠近。”
“最好如此。”
柳扶弱将他劈下的手掌拂开,与他拉开距离,无声对峙。
两人牵制着对方,谁也不让步。
现在大家都失去了理智,知道自己不对劲。
与其去给纪清昼添乱,不如留在此处给对方添堵!
……
纪清昼隐约听见了远处的动静。
可她无暇顾及。
此时此刻,她仿佛沉溺进一池春水中,醉了酒,大脑晕乎,情绪高涨,身心被前所未有的愉悦包裹。
象征理智的弦,都在这极乐的韵味中软和了,难以绷紧,让她对眼前情形生出半分危机感。
“……原来如此。”
纪清昼对上裴饮夏那双含笑的紫色眼眸,“一直以来,你是沉溺在这样的情绪中,潜伏在我们身边吗?”
裴饮夏笑了:“如何?这般滋味……”
“所以,我的玉佩才感觉不到你的杀意啊。”
纪清昼打断了裴饮夏的话。
她自言自语,“你无时无刻不在高兴、愉悦,而你的快乐,源于玩弄人心,戏耍猎物。”